(002)
沐浴完畢,宛如美人出浴圖般,一派盛景妙姿,一襲上乘質地的絲綢裹著女人那膚若凝脂般的嬌軀。
碧桃上前替她整理被褥,還習慣性的摸了摸枕頭下麵,女人突然出聲道:“你放心,我不會再拿刀捅他。”
碧桃一愣,略顯尷尬之態,那次侍寢之時,佟雨煙拎著刀刺入唐君蕭的胸脯之上,鮮血直流,特別的瘮人可怕,差點讓二爺丟了性命。
自那以後,夫人便命婢女們要好生伺候著二爺,凡是唐君蕭在她房內就寢,一定要擦看仔細了,不能有絲毫怠慢。
佟雨煙突然想起過往那一幕,當時夫人蘇氏氣的拍案而起,怒斥道:“如此水性楊花的女人不要也罷,趕緊的賜給她休書一封,讓她滾出唐家,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我們唐家實在要不起。”
當時,唐君蕭的麵色很平靜,緊扣著拇指上一枚通體無瑕的白玉扳指,來回轉悠著,不閑不淡開口道:“古代皇帝為了躲避妃嬪們的刺殺,不都是洗幹淨後,用絲綢裹身然後送到皇帝床榻之上不,從今往後就按照此規矩來。”
當時男人隨意的一番說辭,沒想到這蘇氏倒真記在心裏頭了,便真命她每次侍寢必須絲綢裹身,就連頭發絲都不放過,一律讓她身邊的婢女查看仔細,甚至還不放心,用紅繩子捆綁住她的雙手。
佟雨煙凝目睨著手上纏繞的繩子,一陣發愣,心想當初那刀怎麼就刺偏了幾分,要是當初一刀把唐君蕭給捅死了,那該多好。
這般想著,她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倒令兩名婢女麵麵相覷起來,這二少奶奶該不會得了失心瘋了吧,總是無厘頭的傻笑。
此刻,碧桃已然把被褥整理完畢,本想著讓她躺下,佟雨煙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出去,這會一人獨坐在床榻上,腦海裏轉悠的還是當年那曆曆在目的往事。
她想當初蘇氏為何沒執意休掉她,大概是因為她是格格出身,實屬皇家血脈,把她娶進門無非是為了撐門麵,他們唐家列祖列宗都是生意人,以往唐家所出的茶葉是皇家貢茶,當初她阿瑪額娘落難之時,唐家老爺曾救濟過他們,阿瑪為了答謝救命之恩,這才應準了兩家的婚事。
真是天意弄人,她一家慘遭日軍迫害,而她僥幸脫身,成了唐家童養媳。
否則,就憑借唐家一平常人家,如何能攀上皇家格格。
可如今,今非昔比,早就改朝換代了,她也是寄人籬下過日子。
還在失神中,突然麵前出現一俊逸若骨的男人,一身白色西裝罩體,顯得清冽俊美,但眼眸之中卻攢聚著一絲宛若薄刃的冷意,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嘴角似漫著一抹譏誚。
此刻,男人的穿著太過西洋化,但與這充滿古色古香韻味的房間有些迥異不同。
“今日倒是挺老實的,怎麼不鬧呢?”
這三年來,她由最開始激烈的爭吵反抗,到如今的任命順從,都是拜這男人所賜。
她鬧有什麼用,這男人隻會變本加厲的欺辱她,拿她身邊的婢女威逼她就犯。
她抿唇半響後,淡淡道:“你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男人揚手,狠狠地扣住她的下顎,“放你出去繼續勾-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