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佟雨煙本來對這些不甚感興趣,以往都是交給碧桃幫忙隨意挑選幾樣,可是今日瞅見那邊二位臉色青紫一片,心中頓感愉悅。
她幽幽然起身,手中輕撫著那質地柔軟的綢緞,細細打量起來,溫聲道:“難得二爺有心了,以往府中到了新貨,都緊巴巴的往我這處送,瞧瞧,這次的貨色就是不一般,無論是質地,還是花樣,都挺別致的,江南不愧是以刺繡聞名遐邇,我看著甚為喜歡。”轉目看向李嬤嬤,又道:“要不全部留下來吧。”
李嬤嬤一聽,便也歡快的答應了下來,“二爺說了,若是二少奶奶喜歡的緊,趕明兒得空再讓江南那邊的商家送一批過來,隻要能討二少奶奶歡喜,二爺說一應俱求。”
唐君蕭就是這般每次把她欺負狠了點,就會賞賜點恩惠給她,就猶如古代皇帝臨幸嬪妃般,隻要妃嬪受到皇帝寵幸,便會受到各種恩典賞賜,可謂恩威並施,禦駕之術,他倒使得順手。
隻是今日,看到沈夢露和秀英氣的發紫的臉,心中頓感歡快而已。
此刻,那二位終於崩不住,臉色微變,告了別相繼離開。
佟雨煙那臉上的笑容褪盡,有得隻是落寞孤寂,回頭喚了一聲,“碧桃,從今兒起,我不用再抄寫《女戒》了,若是夫人問起,就說是二爺特別允諾的。”
碧桃一臉疑惑,旁邊的香怡適時的解釋道:“昨夜咱們家主子平白無故的受了二爺那一番羞-辱,豈是這一批綾羅綢緞就給打發的,隻要二少奶奶的要求不過分,二爺為了平息主子的憤怒,豈有不應之理?”
碧桃方才豁然開朗,以往若是二爺把二少奶奶欺負狠了,雖然二爺不會賠罪,但接連不斷的往主子這送東西,便可以看出二爺在頻頻示好。
隻是經過這一番鬧騰,估摸著這二爺又要三五日才肯露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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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靜,月色皎潔。
在百香歌舞廳內。
唐君蕭挽著一嫵媚的美人,二人正在耳鬢廝磨,低語淺笑,這會他們踏入一豪華的房間內,裏麵的裝修風格純西洋化,璀璨奪目的水晶吊燈,真皮高端的沙發,還有地上鋪著價格昂貴的地毯,每一處都金雕玉砌,渾然天成。
清影今日身著一件緋紅色綢緞的旗袍,上麵的繡樣特別精致巧妙,她扭動著那曼妙玲瓏的腰肢,從暗櫃內取出一瓶珍藏年份久遠的紅酒,嫣然一笑,那雙水霧彌漫的眉眼滿是嫵媚之色,就這樣睨著沙發上那懶懶的頎長矜貴的男人。
“唐二爺,今日您算有口福了,這可是從國外洋人那討來的好酒,平日裏我都舍不得拿出來喝,要不是今兒您這位貴客來,我還真舍不得品嚐著這佳釀呢?”
美人將紅酒打開,取了兩個被擦的雪亮的高腳紅酒杯,倒了兩杯,此刻,男人正閑閑的倚靠在沙發上,另外一隻手指慵懶的敲擊著那皮質沙發,那姿態清冽而矜貴。
男人取了酒杯,屏氣凝神,輕輕的垂首嗅了嗅,那紅酒醇厚甘冽的香氣幽然飄來,入口即化,香甜清潤,不由讚歎了一句,“好酒!”
美人嬌嗔道:“算您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