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著實反常,不僅蘇氏覺得奇怪,眾人皆是迷惑不解。
她不由眉梢一橫,怒嚷道:“你個臭小子,你可別後悔,這煙兒好歹是你用八抬大轎給抬進來的,如今那臭小子死而複生,你就認慫了,害怕了?你後頭不是還有你哥哥給你撐腰不?他還敢無法無天不成?”
蘇氏這會上前,看了看沈遠,“致遠,我承認是咱們唐家對不起你,可當初新婚之夜你拐走咱蕭兒的新婚妻子,也著實做的荒唐了些。”
“當初這蕭兒惱羞成怒之下,一下失手傷了你,也算情有可原,你心裏頭有怨氣,我能理解,可人家兩小口既然成婚,你又何必倒插一杠子,除了當年那檔子事,這些年咱們唐家可待你不薄,沒有一樣對不起你的,你不能恩將仇報啊?”
張遠攥著那女子的手緊了緊,語氣冷淡道:“夫人,這可是你兒子親口說不要煙兒的,可不是致遠目無王法搶妻,還煩請夫人先行弄清楚。”
唐君蕭不由心中一急,又欲攬蘇氏的胳膊,蘇氏沒好氣的一甩,氣咻咻道:“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孬種來,你把自己的妻子就這麼拱手送人,這讓別人私底下怎麼看我們的笑話?這些天鬧得流言蜚語還不夠多不?你這不是在扇咱們唐家的臉麵不?”
“咱們唐家百年清譽就要毀在你這小雜種手裏,就算你對煙兒不滿意,也得堂堂正正的請祠堂長老作證,然後寫一封休書,至於以後她的去留,就跟你毫不相幹了。”
這蘇氏是個謹言慎行,喜歡認死規矩的舊時代女性,唐君蕭隻顧及自己心裏的盤算,倒忘了娘這回事了。
這會他急中生智道:“娘,這府裏不是傳出許多不吉的謠言不?說不定她就是鬼魂附體了,你瞧瞧,自打她從佛山寺回來,惹了多少事端,將她打發走,咱們也可以清靜些。”
蘇氏不免頭疼,默歎了一聲,“現在兒子長大了,既然這家你做主,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為娘的也管不動你了。”
甩出這麼一句,蘇氏便由著身邊的丫鬟攙扶著步履走了。
許致遠冷冷的瞥了唐君蕭一眼,大手一揮,便拉著佟佳茹走了,那些兵也整齊有序的撤走了。
夏盼瑤望著旁邊一臉隱晦不明的男子,狐疑的挑眉,“二爺莫不是認為那個女子真是假的?這麼多天二爺其實在找真的煙妹妹?”
男子長臂一撈,將那女子攬入懷內,唇邊瀉出一絲輕歎,“知我者莫過於瑤瑤也。”
女子猛然醒悟,難怪剛才那一處戲,他擺明是演給許致遠看的,這男人就是一隻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她不由憂心忡忡道:“我看這次許致遠回來,不會這麼簡單,他要是以後知道被你暗擺了一刀,這新賬舊帳跟你一塊算,你還是小心為上。”
唐君蕭冷哼一聲,“等他發現時,怕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就算他反悔也來不及了,哪怕是一隻死蒼蠅,他也得吞下。”
他這招數可真毒,徹底斬斷了他和佟雨煙的情絲。
夏盼瑤黛眉微抬,揶揄道:“二爺就這般有信心,難道你就敢十足的肯定許致遠不會跟你一樣識破她的身份?”
男子嘴角微勾,笑得諱深莫名。
隻好拭目以待。
看來等處理完這唐家生意的事,他非得親自去一趟北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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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車內。
男子一雙蘊含情韻的雙目牢牢的鎖定著她,將那女子攬入環內,柔聲軟語道:“煙兒,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受苦了,想必那個畜-生沒少欺負你,你放心,等回到北洋,我就娶你,我沈遠發誓這輩子決定不會虧待你,讓你受半分委屈。”
女子那雙美眸微微一閃,沒想到現在她還得繼續借著妹妹的名頭活著,不由心中蕩漾一絲苦澀,但隻要能享受榮華富貴,不過是偽裝成妹妹模樣,那又有何難。
那柔媚似水的目光盈盈的睨著男子,鮮明的輪廓,溫潤的眉宇,讓人如沐暖陽般,溫暖如初。
這還是這世上第一個男子開口跟她說會娶她,哪怕是借著妹妹的名頭,她心中不由一動,嬌嗔道:“公子可說真的?”
男子清潤一笑,“當然是真的,以後別叫我公子,怎麼幾年沒見還跟我見外起來了,以後你跟從前般叫我致遠哥。”
女子精芒微閃,略顯羞澀的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