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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端,沉靜的屋子內,傳來陣陣軍靴踩在地麵上發出的踏踏的聲音,一直垂著眼簾沉思的女子,幾乎條件反射般的機警的抬起妙目,尋找那一處聲源處,猝然間臉色風雲變幻,抖動著紅唇,萬千酸澀蕭索的情緒湧上了心頭,複雜難明。
夜色深濃,窗紗透進來一點青色的光亮,混合著屋子內的璀璨的水晶吊燈,打在那高大頎長的身軀上像碎子般折射出縷縷光芒,一身戎裝罩體,肅穆冷沉,整個人身上籠罩著蕭殺之氣,目光似如初冬臘雪般,又淡又薄,以往的那桃花般的笑意早就不複存在。
女子好似整個人還未從呆愣震驚的神情中緩過神來,那男子似踩著飄逸的雲彩而來,下顎驀然間被一股大力牢牢掐著,黝黑深邃的眼眸似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狂喜之色,瞬間便恢複一片死寂,冷意襲來,“孩子呢?”
女子輕巧一笑,“死了。”
他恨意盎然,狠狠地掐住她的脖頸,“死了就陪我生一窩。”
女子微微勾著嘴角,似漫著一抹譏誚之色,嘴角蕩漾的笑意卻是十足的妖媚,似有百媚風姿流轉,這種笑帶著一種濃重的嘲諷。
唐君蕭心中蔓延的怒火噌噌冒出,猛然大力一推,將那團柔軟的身軀推至西洋式樣的大床之上,頃刻間高大的身軀覆蓋而上。
男子那雙蓄滿情韻的眼眸,似盛怒的撕裂著女子那單薄如蟬翼的一襲淡紫色睡裙,在璀璨盈動的燈光映襯下,凹顯出女子那朦朧的窈窕曼妙的身姿,極其嬌媚攝人。
鋪天蓋地的吻如洪水般不留情麵的襲來,帶著狂烈而凶猛的氣勢,一如既往的霸道蠻橫,卻伴隨著女子陣陣的發笑聲,帶著孤寂般的戚戚然,後來這笑聲越來越肆意,也越來越淒涼。
可謂笑得花枝亂顫。
她冷嘲熱諷道:“真沒想到堂堂的北洋總司令也得靠這種卑劣下作的手段來強取豪奪一個女人,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也難怪這軍閥不恥行徑遭世人唾棄,殺人掠奪,強搶民女,肆意妄為,實乃土匪行徑,引起群情激憤,這普天之下,皆是倡導除賊懲奸,打倒軍閥,不過如此。”
侵-犯的動作戛然而止,男子猝然起身,冷冷的瞥向她,這麼多年來,他曾幻想過無數次跟她相見的場麵,但從來沒設想過是如此場景。
這個愚蠢的女人,當初若不是她趁亂逃脫,他們又豈會分隔四年之久,即便他一再壓抑著心中燃燒的熊熊怒火,可不經意間,似著魔般又被這死女人輕言兩語便給挑撥了起來。
差點他壓抑不住。
女子似毫不示弱的回瞪著男子,就這般四目對峙了良久後,男子緊抿著薄唇,終究靜默無語,轉身疾步走了出去。
門外,徐福正候著外頭,這會突然見到男子出來,不由悄然的透過門縫打量裏麵幾眼。
不過須臾片刻,這男子便順手將門給帶上,發出碰一聲脆響,震得徐福心中不由一抖,暗想著莫不是今夜給二爺準備的姑娘,不合他心意。
這底下的人都傳是絕代佳人,他今日忙暈了頭,也沒親自來瞧,便讓底下的人給二爺送進去了,這會心中懊悔不已,擔憂裏麵的姑娘不知分寸,惹了二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