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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微微蹙眉,一臉狐疑之態,“煙兒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一老太婆連大字也不識幾個,你的話實在太深奧了,我怎麼越聽越迷糊呢?”
佟雨煙清淡出聲道:“您若想華兒有命活著,就好好的等著,言盡於此,還請姨娘回吧!”
說完,她轉身便走了,留下一滄桑老人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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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夜色寂寥如水,月色涼薄。
外麵寒風灌入,唐筠寒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進入屋子內,頃刻暖意襲來,有丫鬟上前來恭順的接過男子剛剛褪下的軍大衣,男子換了雙拖鞋,那意猶未盡的目光在正靜幽幽擺弄著茶具的玲瓏身影上流轉了一圈,方才神色黯然的往沙發上落座,嘴角邊似勾勒出似笑非笑的淺顯的笑意。
那女子眉目沉靜纖細的手指在空中靈活蹁躚的擺動著,那茶具在嫩白的指尖流轉,有汩汩冒著熱氣騰騰的茶香味飄逸了出來,清香好聞,淡雅朦朧。
自從清歌知道這男人喜歡品茶之後,她平日內便會練習茶道,甚至特意去茶莊向老板討教,聽取禪理,又加之她天賦異稟,記憶驚人,打小便習舞,這才練就了這美輪美奐的茶藝。
起初,她是為了能討他歡心,可作秀的時間久遠了,卻恍惚間已然自醉,情不自禁的入了男子布置的情網之中,而無法自拔。
她不由涼薄一笑,眉宇間似浮現了一抹如青煙般的飄逸,將一杯香氣淡雅的鐵觀音舉案齊眉的敬到男子麵前,巧笑嫣然,“嚐嚐看,看歌兒的茶道是否長進?”
唐筠寒銳利的雙目含笑的睨著那嫋嫋升起的白煙的茶水,卻是半響也未曾動作,默了半響後,挑眉問道:“你今天就沒什麼話對我說?”
清歌垂了眼簾,似沉呤了好半天,她方才緩緩道:“有,其實---當初我刻意接近你確實是別有用心,我是受人唆使被安插在你身邊的一枚棋子,說實話,我好幾次想向你坦白,可話到嘴邊,卻沒那份勇氣,如今勝敗已定,我也便再也沒什麼顧忌了。”
“他們派我接近你,無非是為了想讓我盜取北洋軍部部署圖,當初我假意給你去司令部送湯,就是為了盜竊此圖,可是事後我卻猶豫了,不管你相信與否,我並未將原圖交給了他們,反而重新臨摹了一副地圖,隻是圖上幾處重要之處做了改動。”
“筠寒,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從來沒有害你之心,也許這場戲之中,我從一開始便已然迷失了方向,也許天意使然,我並不是個合適的間諜,還未近身,便已然丟盔棄甲。”
唐筠寒靜靜的聽著,沉默了一會,不徐不疾開口道:“他們是誰,是受何人指使?”
清歌搖了搖頭,“我隻知道玉香坊不像表麵上那般簡單,我們這些姑娘統一由蘭姨掌管,但是背後的大老板,我們並不知曉,也從來沒見過一次,不過,小時候倒是無意間撞過一次,那人蒙著麵紗,一襲白衣,而且蘭姨對她的態度也是挺恭順的,對她言聽計從,我想會不會是你們唐家結下的什麼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