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筠寒清冷出聲道:“當年您救下她,還不是因為她的身份?否則,您會這般好心?”
蕭晚晴不置可否,多說無益。
餘下的隻剩下慘敗落寞。
唐筠寒拿著解藥上了二樓房間,客廳內的氣氛陡然一下寂涼,沉重的誰也沒再言語。
過了半響後,有丫鬟上前來領著蕭晚晴進入一房間內,睨著佇立在房間內的一抹頎長高大的身軀,衣裳破舊不堪,滿是灰塵,頭發蓬鬆淩亂,臉色暗沉,幹裂的薄唇,整個人顯得暗沉頹廢了許多。
那婦人頃刻間便微紅了眼眶,激動沙啞的嗓音寂涼的響起,“華兒。”
男子黯然的轉了轉目光,微微凝眉睨著來者,他猶記得每次蘭姨找他商量大計之時,那屏風後麵便是佇立著一襲白衣的女子,那麵頰上蒙著一層白紗。
當時他便心生疑惑,究竟是何人會這般好心好意的相助他奪位,蘭姨嘴裏所說的故人到底是誰,每次他向蘭姨追問之時,她總是避而不答。
這疑問一直盤踞在內心深處,曾幾何時,他甚至設想過是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並未死,難道真與他設想一般。
他抖動著薄唇,好半天才暗啞出聲道:“你是---誰?”
那婦人揚手,淡淡的解開麵紗,穆然間露出一張猙獰醜陋的容顏,那婦人澀然一笑,似雲談風輕開口道:“當初日本鬼子攻進南郡,一把大火,讓我徹底毀了容顏,這些年我活著的唯一的執念便是報仇雪恨,所以我才費盡心思的創辦了玉香坊,目的就是想助你翻身,成為人上人。”
“娘一輩子淒苦卑微的活著,處處得瞧別人的眼色過活,沒人把我當人看,所以我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盼望你有朝一日站在最頂端,受萬人矚目。”
“沒想到如今功虧一簣,反而害了你,是娘對不起你,娘不該自私自利的將自己的願望加劇在你身上,隻要你能平安比什麼都好,答應娘,若是你大伯放過你,遠離這是非之地,走得越遠越好,永遠別回來了。”
蕭晚晴上前來,雙手顫悠悠的摩挲著男子俊容,如今男子生風神俊朗,早就褪盡了當年的稚氣,顯得成熟穩重了許多,那時在玉香坊之時,她隻能隔著老遠,靜悄悄的偷偷的看著他,卻不敢靠近。
每次她都會黯然淚下,她每天盼望著想著,隻要大事已成,那她和兒子見麵的日子便指日可待,沒想到如今一敗塗地,她與兒子怕是此生永訣。
唐燁華眼眸濕潤一片,嘶啞出聲道:“娘,要走咱們一塊走,你知道華兒這些年有多想你嗎?可惜,華兒隻能在夢裏與你相見,當初華兒爭權奪利,無非是想替娘討一個公道,為娘爭這一口氣,如今好了,華兒終於把娘給盼回來了,從此以後,咱們遠走高飛,我們終於可以永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