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大廈總裁辦公層。
晨曦的光輝從高高的雲際灑落,金色的光輝撲灑大地,落地窗內,落下點點跳躍的金色陽光。
薛淼剛剛掛斷了電話,最終還是沒有揭穿她。
其實,他在接到辛曼電話的時候,剛剛給秦簫的經紀人打過電話了,得到的結論卻說秦簫今天休息,不拍戲,但是辛曼說的卻是和秦簫在片場。
他雖然能夠直接當麵戳穿她,但是還是沒有直接說。
梅玨在洗手間裏洗了一把臉出來,看見剛巧把手機放下的薛淼,“忙了一夜,不回去給自己放個假?”
薛淼撐在辦公桌上,順手就揉了一下額角,“待會兒就回去。”
梅玨也是這兩天才風塵仆仆地趕了來,恰好在南方考察團還沒有最終敲定,他便臨時就找了對方的帶隊人,然後一個晚上的好好招待,再加上早晨的臨時會議。
這一次的簽約,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吧。
不過一會兒,薛淼桌麵上的座機忽然響了起來。
“薛總,莫小姐來了。”
莫小姐?
梅玨一聽,也是皺了眉,“莫婷?總不可能是莫蘭吧,莫蘭現在可是在和許朔好好的呆著。”
“嗯,讓她進來吧,我知道了。”
莫婷來到薛淼的辦公室裏,沒有想到梅玨也在。
她愣了一下神,梅玨已經轉身坐在了沙發上,長腿交疊敲在茶幾邊角,“莫小姐,好早啊。”
莫婷看著薛淼,又看了一眼梅玨,眼眸中的意思已經足夠清楚明白。
不待薛淼說話,梅玨就先說:“你和薛總談事情,不用顧及到我。”
薛淼也是直接切入主題,“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說。”
莫婷眼神很冷。
因為薛淼的態度,徹底是將她的怒氣給點燃了。
“淼子,你真要跟我劃的這麼清楚?還是說,我來你辦公室一趟,連讓助理幫我倒杯水坐下來喝口水的工夫都沒有了?好,如果你這樣說的話,那麼可以絲毫不顧忌到我們之前的情分,我現在轉身就走。”
薛淼抬眸看向莫婷,她已經將眼中的怒火給掩去了,有的隻是平靜的無波無瀾,甚至還帶著一絲憂傷。
他從攝像頭裏已經看到了所有,而這個女人,一直以來他以為是朋友是大嫂的女人,竟然時時刻刻都是在他的麵前演戲的。現在他真的想要當著梅玨的麵,將莫婷的真麵目給揭露出來,可是,現在還不行。
梅玨看了兩人一眼,從沙發上起身,“莫小姐請上座,我去給你倒杯水來。”
莫婷並沒有直接坐下來,而是看著薛淼,“你難道也不想知道,我今天早上在哪裏看見辛曼了麼?”
薛淼沒有開腔,而莫婷好似也並沒有打算要他的回答,自己接著說:“在醫院。”
薛淼的眸子,這才看出來一點波瀾。
男人猛地抬頭看向莫婷,“醫院?”
莫婷看著薛淼原本平靜的麵容最終終於裂開,忽然笑了一下,果然,還是隻有辛曼能夠輕易的波動這個男人波瀾不驚的心吧。
“對啊,醫院,而且是婦產科樓層呢,其實我都還挺納悶呢,上一次在醫院,她不是已經做了人流手術麼,現在去,難不成又懷孕了?不過,也算是我多嘴了,你現在既然和辛曼在一起,怎麼能不知道她懷孕的事情呢。”
薛淼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哪個醫院?”
薛淼的舉動和口中的語言,已經印證了莫婷的猜想。
他不知道辛曼是否懷孕的事情,可是,當時秦簫也跟著,也有可能是秦簫懷孕了,也說不準。
但是,現在……
莫婷臉上露出訝異的表情,“你竟然不知道啊?我以為……哎,你也怪我多嘴了,要是萬一……”
“我問你是哪個醫院?!”
薛淼的聲音升高了幾個音調,甚至向前跨了一步,身上的那種淩然的氣勢迫人,一雙黝黑的眸似乎是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這樣的聲音和語氣,都讓莫婷不由得膽顫了一下。
她曾經有一次也是看到薛淼的怒火,就是早在幾個月之前,他拿著那份認為做過手腳的親子鑒定去質問自己的時候。
“市醫院……”
話音未落,薛淼就已經從莫婷的身邊擦肩而過,打開門,吩咐在外麵候著的助理,“你招待一下莫小姐。”
“是。”
而薛淼,風馳電掣般,已經走到了電梯邊。
縱然是知道莫婷滿口謊言,但是現在他還是選擇相信他。
梅玨倒了水就看見薛淼已經上了電梯,轉頭迎麵遇上莫婷,用很不正經吊兒郎當的聲音問道:“薛總這是去幹什麼了?”
莫婷掃了梅玨一眼,眼中帶著明顯的不屑。
她身為這個圈子上流的人,自然也就清楚梅玨的身份,也不過就是梅家的一個養子,傀儡而已。
梅玨看見莫婷眸中的不屑,也隻是視若無睹。
他回到辦公室,直接走到洗手間裏,將裏麵一杯咖啡,倒入了洗手池,白瓷上沾著咖啡漬,看起來好像是美人被水衝花了的妝。
………………
薛淼已經來到了醫院,但是在婦產科的樓層,並沒有找到檢查等待中或者是待檢的人裏麵有辛曼。
他隨即拿出手機來打電話,電話還沒有來得及撥出去,就聽見前麵的一個護士在喊:“下一個,辛曼!”
薛淼看過去,是一個正在叫人的女護士。
他便急忙走過去,“我是辛曼的丈夫。”
女護士看了他一眼,推了推眼鏡,“剛才陪她來的,是個戴墨鏡的女人啊,她人呢?”
因為秦簫戴著一副墨鏡,有點像某個明星,所以女護士就不免的多看了兩眼。
薛淼說:“我找過了,不在這裏。”
女護士皺了皺眉,“那人去哪裏了……那你先找找她,我剛才看見她們還在這裏坐著,我先喊下一位了,這邊排隊的孕婦比較多,您見諒。”
薛淼退到一邊。
剛才護士口中說的那個陪著辛曼來戴墨鏡的女人,應該就是秦簫。
薛淼立即就給辛曼打了電話,但是,頭一次的電話卻並沒有人接通,他心急如焚,又撥出了第二個。
………………
在一輛在公路上行駛的車裏,辛曼和秦簫兩人被綁著,坐在地上,口中並沒有塞著東西。
聽著這幾個人說話的口音,辛曼就想到了之前在佯裝支教實則暗訪的那個小山村之中。
這幾個人,麵目不善,看起來像是……跟那個猥褻犯有關?
辛曼的手機第二次響起,前麵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揚了揚手機,“這是誰?”
因為辛曼之前跟薛淼鬧別扭,又不舍得將薛淼的手機號拉黑,已經換過一次手機號了,再也不想要分開,她便將薛淼的手機號寫成了“五行缺水”。
現在,手機屏幕上跳躍的正是這四個字。
沒想到,當時興致所致修改的名字,現在倒是派上了用處。
刀疤臉將手機轉過來對著辛曼,問:“這個五行缺水,是誰?”
秦簫的目光也看過來,不過看了一眼她就重新轉過頭去了,視若無睹。
辛曼回答:“我一個朋友。”
她不能讓這些人知道薛淼的身份,要不然的話,如果一旦知道,就會抓著她軟肋,必定會以此來要挾薛淼。
但是,這個刀疤臉,也並不是好糊弄的。
他向另外一個瘦猴模樣的男的使了使眼色,那人便將秦簫的手機搜出來拋了過來。
辛曼頓時就明白了這人是想要做什麼。
心中一緊,但是看向秦簫,泰然自若。
刀疤臉將辛曼手機上這個“五行缺水”的名字,與秦簫的手機號碼對照了一下,看的頭暈,也沒有找到。
秦簫壓根就沒有存薛淼的手機號,所以,無須擔心。
最終,在薛淼打過來第四個電話的時候,刀疤臉將手機扔給辛曼,另外一個人手中的匕首,已經橫在了辛曼的脖頸上。
刀疤臉粗聲粗氣地說:“接,如果敢說錯話,小心你的脖子,開外放。”
辛曼接通了電話,在薛淼尚且還沒有開口說話之前,就搶先說:“哥,我現在和閨蜜在外麵呢,本來不是說了中午回家吃午飯麼,現在回不去了,我倆要去天水瑤去泡溫泉。”
大熱天的去泡溫泉,也是隻有辛曼能夠想得到了。
辛曼這樣的話一說,薛淼那一邊便生疑了,但是怕將辛曼和秦簫置於危險之中,便順著辛曼的話往下說:“那好,那晚上回來吃飯麼?”
辛曼看了一眼刀疤臉,刀疤臉搖頭。
“不回去了,我今天和蕭蕭住在這邊的度假酒店了。”
“嗯,好的。”
辛曼掛斷電話,心裏鬆了一下,脖子裏的匕首移開,那種冷金屬森冷的感覺也終於遠離了。
她暗自鬆了一口氣。
秦簫靠著車座,“大哥,渴了,能不能給口水喝?”
刀疤臉忽然笑了一聲,示意一邊的人將礦泉水瓶扔給秦簫,秦簫直接喝了兩口,擦了一下嘴,“我說,你們綁架我們的目的是什麼?又不讓家裏人知道,不為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