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龜殼上的淤泥雖然都被海水衝刷殆盡,但卻遺留著不少綿軟的水生植物,五個人落在上麵毫發未傷。
紫寧和小狐狸在剛剛的對抗中都已經達到了極限,相繼倒在龜殼上暈了過去。
莫二哈見狀連忙掙紮著爬起來抱起紫寧,輕聲呼喚:“紫寧,你怎麼樣,沒事吧?”
荼辰也跑過去將小狐狸扶了起來,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汙垢和水跡,握著手腕為她號脈。
毛胡站在旁邊,一臉嚴肅的看著紫寧,似乎在猶豫著麵前這個魔族是否該收。驅魔師與魔族本就不共戴天,見麵必定會拚個你死我活,可紫寧剛剛才耗費所有氣力拯救了大家,如何選擇確實讓毛胡十分頭疼。
相繼查看了一番紫寧和小狐狸的身體狀況,荼辰鬆了口氣:“兩人都隻是用氣過度,修養一段時間即可複原。紫寧的情況稍微嚴重一些,剛剛苦苦支撐使她體內的魔靈微微受損,接下來切記不可讓她再參與任何爭鬥。”
“你說你們這兩兄弟,讓我說什麼好,身為靈穀弟子,一個與狐狸為伍,一個又喜歡上了魔族!你們真是……唉……”說罷毛胡長歎口氣,轉過身子看著不遠處巨大的烏龜腦袋喃喃自語:“玄武神龜,謝謝了,若不是你及時‘出口’相救,我們這幾個早都進了水蟒的肚子了。”
話音剛落,玄武巨大的腦袋突然緩緩轉了過來,動了動嘴唇,一個低沉而清楚的聲音自遠方傳來:“要謝謝,也得是我謝謝你們。若不是你們舍命相救,今天老龜就讓那廝鑽了空子了。”
那聲音雖然沉悶卻如同雲中雷鳴悠長久遠,毛胡壓根就沒想到自己隨後的一句呢喃竟然會得到回應,驚得身形一顫,下意識後退了幾步:“玄武神龜……你……你會說人話呐?”
玄武張開嘴巴笑了笑:“再怎麼說我也是神獸的後裔,與世間萬物皆能交流,你們所祭拜的龍王爺,其實就是我呀。”
“你……是龍王爺?”莫二哈也滿臉好奇的抬起了腦袋:“既然你是龍王爺,那條水蟒又是怎麼回事,為何你們一見麵就像是有著深仇大恨一樣拚命廝殺?”
玄武歎了口氣:“不是‘像’,而是的確有著深仇大恨。八百多年前,這片海域中生活著一條巨蟒名為蜉蝣,它無惡不作,不但搗毀過往船隻,還故意製造海嘯淹沒周邊海岸,百姓苦不堪言。恰好四大神獸之一的玄武也生活在這裏,不忍看到百姓受此摧殘,所以與蜉蝣大戰一番將其殺死。
如此一來,百姓又過上了風調雨順的生活,仇恨卻埋在了蜉蝣的兒子心中。它從小便想盡辦法吸食凡人魂魄以此來快速增加自己的修為,為的就是找到玄武給它的父親蜉蝣報仇雪恨。
而我是玄武的兒子,父親得知蜉蝣之子心懷憤恨之後便派我過來交涉,希望可以慢慢感化從而讓它放下仇恨。但是水蟒心中的仇恨積壓了接近千載,非但不聽我的勸阻,反而還要率先殺掉我作為複仇的起點。
這幾天是我龜殼蛻變之日,身體會特別的虛弱,水蟒算準了日子趁機偷襲。剛剛若不是你們及時出手相救,恐怕就真的讓它得手了。”
聽完了玄武的講述,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之前水蟒襲來為何會來勢洶洶。
毛胡摸著胡子歎了口氣:“像這種孽畜就應該盡早斬草除根,留著遲早都是個禍害,你父親真是糊塗……”說著他眼睛一瞪:“等等,你是玄武的兒子?你都這麼大了,那你老爹得多大個身段,起碼得有一座都城那麼大了吧!”
玄武微微點了點頭:“跟父親相比,我的確小了很多,不過父親常年生活在深海水域,輕易不會出現。我們玄武一族都是知恩圖報,既然你們的船隻被水蟒毀了,我願意送你們去往目的地,以此來報答救命之恩。”
荼辰聽了麵露喜色:“我們想要去苗疆之地,聽說那裏是一座海島,周圍十級海裏毒霧彌漫,你有辦法將我們送進去麼?”
玄武聽後一邊扭動著小山一般的身體調轉方向,一邊點著腦袋:“苗疆之地,我剛好知道。苗島周圍的毒物非常厲害,連一隻海鳥都飛不進去。不過老龜自有辦法,你們盡管放心!”
玄武神龜載著五人擺動著巨大的身體在海水中前行,雖然看上去不緊不慢十分悠閑,實則速度卻比先前的大船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僅僅用了半天時間,原計劃要行駛三到七天的到達的苗島便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此時正值晌午,玄武緩緩停了下來,望著前方開口說道:“再往前便是毒霧的範圍,這段路程長達十八海裏,並且海水中隱藏了數不清的巨大礁石。倘若是你們獨自來到這裏,就算可以解決毒霧的問題,那水中的礁石也是無法通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