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瑾蕭歸來(2 / 2)

瑾承無奈道:“詠絮,你的偏見會影響判斷,你懷疑她的人品,這樣對她造成的傷害更大。”詠絮十分堅定:“她的品行不是你想得那樣端正,你看到的瑾萱不是真實的她。將來她可能會變本加厲,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瑾承失望而疲憊道:“夠了,我聽夠了,再也不想聽這些沒根沒據的話,你隻顧自己的感受,你可曾為瑾萱、為娘、為我考慮過,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該和你說些什麼。”說罷,瑾承放開詠絮,迅速消失在夜色裏,詠絮望著如墨般濃稠的黑夜,忽然覺得很害怕。

清晨,有涼風吹來,詠絮獨自在百花園中散步,靖仇迎麵而至,向詠絮恭敬行禮,正要離開,詠絮喚住他,“最近你有一眉的消息嗎?”“回公主,她還算好,生活簡單,衣食無憂。”“嗯,那就好,可能上次的事對她而言是福也說不定,簡單的日子也許才是她最向往的。”詠絮感慨道,想起一樁又問道:“前兩天我見你和大人滿臉焦急出了府,是發生什麼事了麼?”靖仇猶豫會回道:“大同戰場有變,當中還牽涉到二少爺。”詠絮聽後心中略感不安,靖仇作揖道:“公主,大人還在等,微臣先告退。”詠絮允。南書房,瑾承著裝收拾,他看了看靖仇道:“下人說剛才在園裏公主問你話。”靖仇低頭道:“是的,大人,公主問起一眉的情況,還有昨天您匆忙出去所為何事?”瑾承沉聲道:“你怎麼回答。”“一眉的事屬下隻說她還好,戰事有變及二少爺的事屬下隻是提及。”靖仇如實稟告。“以後公主再問你,你不可向她透露,不管是一眉還是國事。”瑾承嚴厲吩咐。“是”靖仇領命。

宮中太監來府通告,皇後娘娘將在一個月後的吉日頒布懿旨,詔告天下。

剛用完早膳,詠絮和瑞明在湖邊走走,聽得仆人一陣慌張驚呼,直往大門奔去,阿漓讓初夏去打聽,不一會兒,初夏跑著回來道:“公主,二少爺回來了,不過是抬回來的。”詠絮驚問道:“人在哪?”“在必安居。”

必安居內間太夫人、婆婆、允喬等焦急的來回看著診治的大夫與躺在床上的人,瑾蕭沉沉睡著,頭上及身上裹滿紗布,白色的紗布上有黃紅的血漬,刺鼻的草藥味充斥了整個屋子,半盅茶後,大夫方向眾人道:“稟各位夫人,二少爺頭部及四肢的傷皆不會有大的影響,好生休養一陣便能複原,但是……雙目恐將失明。”允喬、婆婆、太夫人慌得六神無主,淚水直流,瑾萱急道:“徐大夫,一點治愈的可能都沒有麼?二哥還年輕,有大好前途,請你想法子救救他。”徐大夫為難的搖搖頭:“可能性非常小,二少爺眼部中的箭有劇毒,已經傷及根本,今後可能還伴有頭痛,老奴隻能開些藥……等二少爺醒來按時服用以緩他的疼痛,恕老奴無能。”眾人沉默,允喬癡望著丈夫,淚如雨下。瑾萱吩咐下人隨大夫拿方子,詠絮擔憂道:“太夫人,娘,先不要著急,還有希望,我請禦醫來府中一趟,宮裏的藥比尋常的也珍貴些,說不準會有效果。”幾人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婆婆客氣道:“有勞公主了。”詠絮輕輕點頭,即刻請人去請秦禦醫。

到了晚間,秦禦醫從宮中匆促而來,給瑾蕭做了詳細診斷,備了上好的藥材,但對於瑾蕭雙目能否重見光明,他隻有兩成把握。酬謝一番將他送走後,瑾承從樞密院趕回來,瑾萱將瑾蕭的情況簡要告之,瑾承聽完眉間深鎖心思沉重但並無意外,詠絮想定是那封信中已經提及瑾蕭之事,他有了心理準備,那晚他的異常……詠絮抿了抿唇,想起那夜的溫柔和不快,眼神黯淡,瑾承與詠絮靜靜站著,目光流轉,她的失落映在他心中,然後他越過她走進內間去看瑾蕭。太夫人和婆婆見到瑾承,剛剛平息的情緒又激動起來,眼中蓄滿淚,丫鬟扶著兩人坐於軟椅上,瑾承語氣沉重:“祖母,娘,幾天前我已接到軍中急信,知道瑾蕭出了事。對不起,一直瞞著你們。”婆婆哽咽:“不怪你,我知道你是怕我們著急,隻是如今瑾蕭這個樣子,以後他……”“娘,您放心,瑾蕭是行軍打仗的將領,再大的苦都受過,這次他也能挺過來。”瑾承低聲寬尉。太夫人又疑惑又傷心:“之前他捎信說戰爭形勢樂觀,不日就會凱旋,才過了多久怎麼弄成現在這般,我可憐的孩子。”二叔神色凝重:“娘,戰場原就瞬息萬變,瑾蕭能平安回來,已屬萬幸,一切都等他醒來再說吧。”

幾個孩子由嬤嬤們帶回各院安歇,允喬在內室照顧,不願離開,其它人移到外廳守著,天色已晚皆有些疲憊,屋裏非常安靜,紫瑤見詠絮無精打彩的支著頭,遂低語:“公主,你回房歇息吧,這兒有這麼多人在呢。”詠絮淡笑著搖搖頭,抬首與瑾承視線交彙,她的眼波憂鬱,漾著水霧的瞳孔裏全是瑾承清俊修長的眉眼,怔忡間,婆婆道:“這麼晚了,公主身子嬌貴,還是早些休息吧。”詠絮和氣道:“不礙事。”瑾承看著蒼白的詠絮,吩咐阿漓:“帶公主回落塵軒。”詠絮正要拒絕,聽得內室裏傳來撕心裂肺的吼聲及重物落地的響聲,大家一驚,急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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