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香樟樹下的夢想(1 / 2)

葉芷離開了藍藜依的家,漫無目的地騎著車,腦海裏出現了剛才在藜依畫冊裏看到的畫像,她畫的不是別人,是莫皊,那個他們一起玩大的男孩,葉芷突然間覺得很諷刺,剛才自己還在給他們之間送禮物呢,原來他們之間才是彼此最在意的,而她卻像個小醜一樣,是呀,她失去的不僅僅是莫皊,連藜依也失去了,她覺得他們一起背叛了她,欺騙了她。她仿佛回到了剛剛來到透溪小學的場景,孤獨地可怕,她覺得自己始終是一個人的。

在經過香樟樹的時候,她想起了那個叫莫皊的少年,那個在香樟樹下說著自己夢想的少年,現在你在哪兒呢?葉芷在心裏呐喊。她記得莫皊說過,他最大的夢想是考上那所重點高中,然後出國。而那一刻葉芷也知道了自己的夢想,她的夢想是她要活在有莫皊在的地方。那樣才會有墨香和微笑。

在知道了莫皊和藜依彼此之間的“在意”,葉芷開始疏遠他們,剛開始時,她會看到他們會在校門口等她一起騎車回家,但是葉芷就是很固執地看著他們離開後,才慢慢地推著車回家。漸漸地,他們也就不等她了,葉芷終於成功地脫離他們,即使每次都想去靠近,但是她害怕。

現在的葉芷更喜歡文學和文字了,她的苦悶,隻能訴諸筆尖,她認為隻有文字才能表達她心中的一切,有對於童年的回憶,有對於莫皊的思念,有對於他們三人友誼的追憶。葉芷想,不管怎麼樣,他們倆曾經帶給過她很多的溫暖,即使自己真的不願被欺騙,所以她需要的是一個解釋,但是莫皊沒有來解釋,藜依也沒有,他們由著她自生自滅,而倔強的葉芷是不會自己親自去問的,既然你們不需要我,那麼我也不需要你們,那是葉芷在香樟樹下最後的呐喊,即使心裏很痛。從此她的生活裏再也沒藜依和莫皊了,她又隻有一個人了。

葉芷開始拚命地讀書,做很多的習題,她在想,如果她努力地爬到人群的頂端,會不會有一天藜依和莫皊會想起她,並且自豪地對旁邊的同學說:“這是我小學同學,是我的死黨。”可是會有那麼一天嗎?葉芷不知道,她也覺得無所謂,她知道自己的夢想,那麼就為自己的夢想好好奮鬥吧!即使每天學習到半夜,她也不覺得累,仿佛血管裏跳動著永不熄滅的火苗,可以燃燒一切,努力向前,再努力向前。這種充實的生活,使得葉芷無暇回憶起她的童年。

雖然讀到卞之琳的《斷章》時,葉芷的眼角有點點淚光滑過。“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每天看著莫皊和藜依一起騎車消失在她的眼中時,她心裏很難過,但是倔強的她永遠不會妥協,不會忍讓,他們是她的風景,每天她站在班級的窗前,看著他們消失,看著他們一同消失,她想,曾經莫皊的左邊也有個她的位子,而現在呢?

葉芷的成績不僅成為了班級的佼佼者,而且她開始涉足文字,她喜歡看到自己的文字變成鉛字的場景,那時她想,莫皊和藜依應該也會看到的吧!她的那首《透明人花香》,就是寫給莫皊和藜依的,但是他們會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