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發現探不出我的深淺,突然將毒功一收,從懷中取出一物向我拋來道:“拿去。”
他一拍身下的黃蜂寵,轉身飛走,隻留下一溜毒煙,他的聲音仍遠遠傳來:“一個小時內離開我浮龍島,否則不要怪我趕盡殺絕。”
杜木幹的三弟小心地道:“嘿,蘭虎,我們已經完整地將風柔交還給你了,我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
我抓著風柔的手,看了他一眼,正要點頭,忽然又想到風柔既然被他們抓了,武器也一定被他們給奪走了。普通的武器倒是無所謂,唯獨我從鼎神世界中得到的靈鼎是個稀罕東西。再者若是讓他們弄懂用靈鼎製造毒煙的方法,其效果恐怕比一般的青銅鼎好過上百倍,那就真正糟糕了。所以這靈鼎是一定要取回的。
我道:“慢著。”
杜木幹的三弟剛要邁出去的一條腿閃電似的收了回來,哭喪著臉看向我道:“你不會反悔了吧。”
我鄙夷地道:“從來沒有一個寵獸戰士像你這麼怕死,你就那麼怕死嗎?”
他堆起笑容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性弱點,有的人怕窮,有的人怕沒有歡樂,有的人怕沒有官做,有的人怕沒有錢花,有的人怕生病,有的人怕沒有朋友。我隻是怕死而已,人之常情,難道怕死很丟人嗎?怕死卻又不敢說的人才丟人吧。”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去管他,我向杜木幹道:“既然人已經還給我了,那麼風柔的物品也一並歸還吧。”
杜木幹雙眼驟然收縮了一下,眼中閃著野獸般的目光,卻遲遲沒有說話。
我心中暗道這家夥果然已經發現了靈鼎的妙用,否則不會如此遲疑。不過他三弟還在我手中,在他心裏究竟是靈鼎重要,還是他三弟更重要呢?
我和他互相對視,都默不做聲。風柔已經從最初的驚喜情緒中清醒過來,看著周圍有很多人看著她,不好意思地放開我,俏立一旁,兩頰還掛著淡淡的紅暈。她疑惑地小聲道:“什麼東西,這麼重要?”
我湊在她耳邊道:“我從鼎神世界中帶回的靈鼎,你說重要不重要?”
“啊!”她驚叫出聲。心思靈敏的風柔一下就想到了其中的關鍵,憤憤地向著杜木幹嬌斥道:“杜木幹,把我的靈鼎還來!”
杜木幹的三弟見他遲遲不答應我的要求,也著急地道:“大哥,究竟是什麼武器讓你連我的命都可以不顧了?東西再好也是死物,能比得上我的聰明才智嗎?二哥,你勸勸大哥!”
杜木幹的三弟確實怕死,我冷眼旁觀他們三兄弟。如果杜木幹打定主意不將靈鼎還我的話,恐怕他們三兄弟立即就要窩裏反。
杜木幹的二弟不知道自家大哥拿了別人什麼東西,竟似乎要連兄弟情誼也不顧了,於是也苦口婆心地勸道:“大哥,究竟是什麼東西比三弟的命還重要?沒有三弟為我們出謀劃策,我們哪有今天的地位和財富?你可不能一時糊塗害了三弟的命!”
我暗道,看來杜木幹的三弟這個狗頭軍師當得還挺好。
杜木幹沉吟不語,靈鼎對他的吸引力看來非常大。
聞氏兄弟這時來到我們身邊,老大向風柔道:“風姑娘,你沒事就好。高副榜主再三讓我們兄弟護你周全,都怪我們兄弟保護不力,讓你被杜木幹兄弟擄了去,吃了苦頭。高副榜主那裏,我們兄弟自會請罪。”
風柔忙道:“聞大哥,聞二哥,你們千萬不要這樣,是我沒有聽你們的勸告,執意要來浮龍島。這都是我的莽撞造成的,與你們沒有關係。丹婆婆要是怪罪你們,我一定會告訴她,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他們口中的高副榜主,大概就是善惡賞罰榜的副榜主丹婆婆。
聞氏兄弟見風柔毫無追究的意思,神色頓時大為輕鬆,臉上浮現出親切的笑容。要知道雖然是風柔執意要上浮龍島,但是聞氏兄弟二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真要追究,他倆是要受到嚴厲懲罰的。不過風柔既然毫無追究的想法,那麼這件事也就可以輕飄飄地揭過了。
聞氏兄弟笑道:“能夠安然無恙就好,這還要多謝蘭虎,不然我們人數就算再多一倍,恐怕也難以將你救出來。”
我道:“這是大家齊心協力的成果,若是隻有我一個人,也萬萬不能將風柔救出。”
我壓低聲音向聞氏兄弟道:“風柔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落在了杜木幹手中,他現在不想歸還。我將杜木幹的三弟交給你們,你們使些手段嚇他一嚇,但不要將他殺了。”
聞氏兄弟對望一眼,笑道:“正該如此,先前受了許多氣,現在正要討還一點利息。”
我望了一眼杜木幹,見他仍是猶豫不決,我朗聲道:“他就交給二位兄台了,既然他大哥都不在意他的性命,就任憑二位處置吧。”
聞氏兄弟很配合地嘿嘿笑著一左一右走到杜木幹的三弟身邊,目光十分不善。
杜木幹的三弟見兩人獰笑著向他走來,不禁打了個冷戰道:“你們倆想幹什麼?這是我浮龍島,你們倆要是敢對我做什麼,你們倆就別想活著離開浮龍島……啊!”
話剛說完,他便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聞氏兄弟一左一右,出手如電,動作嫻熟地一下將他的雙臂關節給卸了下來。杜木幹的三弟殺豬般地慘叫著,兩隻手臂一左一右地掛在肩膀上,好像脫線的木偶般失去了指揮。
聞氏兄弟笑嘻嘻地道:“先前受了你們兄弟許多鳥氣,現在先討回一點利息再說。”
杜木幹雙目陡然射出森森寒光,咬牙切齒地道:“你們以為我不敢殺你們嗎?”他的周身陡然散發出驚人的殺氣來,渾身的毛孔中更是不受控製地溢出一絲絲慘綠色的毒氣。
站在他身旁的手下紛紛用能量罩護住自己,避免遭受毒氣的侵襲。
我跨出一步,正麵承受了他的大部分殺氣,全身暗能量迅猛地運轉起來,周身毛孔張開,一絲絲暗能量延伸出來,吸引周身五米空間內的遊離能量粒子,使它們暫時成為我的一部分。這使得我看起來就好像一座亙古存在的山嶽牢不可破,又好似深深紮根於地下的一棵古柏屹立不倒。我斷喝道:“你若要一戰決生死,我便與你一戰!”
他雙眸驀地一縮,殺氣愈盛,周身散發出的毒氣也愈加濃鬱起來。
我能感到眾人震驚的目光都分別落在我和他身上,在場眾人雖然都是一方高手,但是我和杜木幹卻已經到了讓他們隻能仰望的程度。
我一邊抵抗著杜木幹的殺氣,一邊心中暗道杜木幹自創的毒功果然了得。眾人都以為杜木幹似乎失去理智,其實我卻知道他是不甘心將靈鼎還來,而故意全力催發毒功來試探我的深淺,若是我有任何不支的情況發生,他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我一麵抵抗著他無所不在的淩人殺氣,一麵計算著彼此的差距。
他雖然已經到了超一流高手的境界,但是與我卻仍有一番距離,我和隼兒合體便已能穩勝他一籌,更何況現在我與小犬狼合體,無論力量、速度還是體內的星宿之力都已經達到了一個巔峰,勝他兩籌還多,並且我還有“封魚劍”和弩弓“展翼”未用。他與我對戰,實在沒有幾成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