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起覺得眼前的這個由精神力凝聚的多多羅安既熟悉又陌生。
強大且熟練掌控感知力的文起,清晰地感覺到,站在自己麵前的多多羅安,不是自己真正認識的那個人,而是另外一個人。
文起忽然想到,也許這個多多羅安真的不是自己認識的,而是山石族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羅蘭冰泉花,釋放出的那個多多羅安,雖然有些突兀,還帶著混亂,文起驚疑不定的神情,微微笑了笑,輕聲道:“好,你等我。”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文起不在停留,化成一縷青煙,消散在多多羅安的意識空間裏。
在他走後,那始終保持嬌笑模樣,一臉純真無邪的多多羅安,眼中掠過不可察覺得的冰冷,高貴脫俗的氣質,在她的身上表現地淋漓盡致。
“嗯”了聲,收回了那讓人膜拜的,沒有一絲感情的目光。
文起好奇心大起,同樣也是為了弄明白多多羅安的突變,早在她隨辛巴魯來到峽穀上的懸崖,表現出的狀態,以及魯琨說予他聽的那件事,他的心裏早就起了疑心,隻是同伴一場,有過患難,雖然苦多甜少,但文起心裏是把多多羅安,這個山石族純潔活潑的女孩當做朋友。
既然是朋友,文起不得不為多多羅安擔憂,確保多多羅安不會受到傷害。
因為隱隱地,他覺察到,現在見到的多多羅安不比之前認識的,很可能會對過去的多多羅安做些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甚至威脅到她的生命。
為了朋友的安全考慮,文起會回到多多羅安思維空間,同這個陌生的精神體聊聊天。
文起那融入精神力的感知力,連續性跳躍,穿進穿出同伴的身體,身在前方的蟲女雖沒有回頭,但感知力一樣強大,甚至超越文起的她,早就覺察到了不對。
隻是她懶的管,也是有意為之。
如此,文起就沒有時間停下來,靜下來去思考脫困的方法,完全被綁架在了自己的身邊,還有,她所用的精神攻擊無形無質,悄無聲息,如果不是文起發現的早,恐怕現在,五人中能活下來的也隻有多多羅安了,那個他並不熟悉的精神體。
蟲女這麼做,目的很簡單,因為怕麻煩,沒有用的人對她來說就是累贅,且嗜殺成性,早就沒了人性的她,對於曲達施等人的死,無動於衷,甚至可以說,樂意為之。
死了更好,死了更暢快,跟隨了她的心意。
這一點,就像在文起將那十一人殺死一樣,毫無分別,她的怒火,自從一副這般模樣後,隨時隨地,都會因為一些哪怕雞毛蒜皮的事,突然燃起,而最好撲滅怒火的方法,就是殺人。
說她濫殺無辜也好,說她天性如此也對,總之,看不順眼的,殺了就完了,倒顯得輕鬆。
大概,對於文起來說,這個世界上能製服蟲女的,就隻有祖樹了。
死去的觸須怪也不行。
“如果累了就休息會兒。”蟲女似笑非笑,聲音忽然地傳進文起耳中,戲虐中帶著玩味,卻又冰冷地隨口一說,但聽在文起耳中,仿佛長滿釘子般牙齒的惡魔,看著這場有自己掌控的,讓自己開心的情景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