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幾人關係後的文起,一臉的怪異,並沒有像想象中那般開懷,反而有些傷感。
本是一個部落的同伴,最終為了力量,相互算計,廝殺,最終落了一個現在結局,不知是喜還是悲,但對眼前蟲頭怪與蟲女來說,看起來更多的是憤怒,尤其是蟲頭怪對德蘭祖樹的恨,簡直有如滔天火焰,熊熊不可熄滅。
而就在他怒焰滔天,欲要衝出去殺了祖樹時,那失去了的一對鉗子般的嘴,突兀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而出。
詭異的是,當鉗子般的嘴完全長成,仿佛完好地從來沒有破損過,那蟲頭怪滔天的怒焰,以及從其體內散發而出的恐怖氣息,忽然就像煙霧般,消散一空,毫無征兆,讓人尋不到摸不到。
這讓文起驀地眯起了眼睛,緊緊盯著眼前,就這麼稀奇古怪恢複正常的蟲頭怪。
隻見他神色突然暗淡下來,就連憤怒而挺拔的身形,也像風中落葉,顫巍巍,搖擺著落向地麵,虛弱無力,蕭索的神情,佝僂的身體,與之前判若兩人,誰也想不到,突然會出現如此怪異一幕。
這個家夥讓文起覺得很是頭疼,又極其恐懼與排斥。
他多變的性格,還有極不穩定的情緒,就像一座活躍的火山,天知道他什麼時候,因為什麼而爆發。
離他越遠越好…
文起在蟲頭怪陡然變強之際,一顆心驚懼地怦怦直跳,忽然化為烏有,一片清淨,這顆悸動的心,像是掛上了一個氫氣球,說什麼也落不下來,深怕再會出現無法預測的情況。
片刻,一臉懼色的文起,歎了口氣,試圖將懸著的心,落回原處,壓製悸動與驚恐,淡淡說了句:“你這麼憎恨德蘭祖樹,又有如此強橫的實力,為什麼不直接出去殺了他,在這裏忍氣吞聲,不覺得很好笑,很無能,很膽小怕事…”
文起說的沒錯,這也是他最想問的一句話,最好奇的莫過於蟲頭怪那強橫,讓人膽寒的恐怖實力。
如此深仇大恨,如此強橫不可一世的力量,區區一個德蘭祖樹,又有什麼好怕的,卻要窩在這個暗不見天日的地方,燉煮一鍋令人厭惡的濃湯,還要假惺惺補充精神力,恢複力量,說出去誰信。
難道不是一件讓人笑掉大牙的事。
一個看不到兩側景物,隻有散發淡淡藍光石頭的牆壁的走廊裏,安靜地隻能聽到三人的呼吸,以及那隱隱即將消散的文起話語。
蟲頭怪那突然癱軟下來的身體,仿佛用盡了全部力氣,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文起,一對複眼看不出情感,像是兩個黑漆漆的深坑,就這麼空洞洞地瞧著他,想要將他看進眼裏,記住這個成為傾聽他話語的回音者。
蟲女站在最後,顯得有些焦急,可能距離此行目的地越來越近,無法壓製心中的遭到與急切,帶著些許的緊張,冷冷冰冰催促道:“想回答,等事情完了以後,你們有的是時間,一個說一個聽,一個問一個答,但現在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浪費在這件成年舊事上,還有什麼意義。”
這是蟲女對影男開口後,說的最多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