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冰泉花的笑聲陰鷲而乖戾,隱隱透著隻屬於它的狡詐與奸猾,內裏是什麼打算,文起並不知道,但從表麵上看,至少緩解了眼前即將爆發的危機。
大地心髒那暴怒的情緒有所緩和,它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那些即將枯萎的大地之種。
當然,最開始它怎麼會說出來,隻用檢測加以掩飾,畢竟,大地對它太過重要,實驗室中,除了樹人之外,來到此處的人,也就蟲頭怪知道大地心髒的心思。
蟲女或許知道,但淩奉是一定知道,文起在這件事上,的確被蒙在了鼓勵,這也不能怪任何人,作為可能成為朋友的隊友,誰不會保留一些,不應該公開的信息,直到此時,文起也隻能無奈地歎口氣,緊握了握拳頭,用冷漠與冰冷的目光凝視著在成所有人。
但這樣也不能將心中怒火發泄一空。
其實,大地心髒對於羅蘭冰泉花的檢測不僅僅是恢複大地之種生機,在將其裝入水晶瓶中時,便已然完成,如果能跟進一步,恢複大地之種,它當然樂意見到。
簡單說,大地之種的重要性,遠比文起重要的多。
另外,就算文起逃離此處,又能掀起多大浪花,對自己實力太過自信的大地心髒,不認為文起有能逃出它手心的手段。
所以,眼下大地之種才是關鍵,是關係到大地心髒再次恢複鼎盛時期的最重要一環,而這一環能幫助它的,起決定性作用的,且是唯一的人,就是眼前那裝進水晶瓶中的羅蘭冰泉花。
“我想他是不會拒絕的,難道不是嗎?”羅蘭冰泉花,將它的花腦袋緩緩轉向緊握拳頭,冰冷目光射向自己的文起,笑得花枝招展,聲音卻猙獰陰寒,即便深入地底的實驗室並不寒冷,且如地表一般溫暖,仍不禁讓人打了個寒顫。
大地心髒早在羅蘭冰泉花提出複蘇大地之種時,便已轉頭看向文起,眼中沒有任何猶豫與迷茫,而是更加堅定,不可動搖的目光,其中流露出承諾仍是承諾,不會改變的意思。
但無論它用什麼目光看向文起,都是對他生命的摧殘與破壞。
強弱隻差如此之大,哪裏有尊嚴與權力可言。
文起再次歎了口氣,冷漠地凝視著羅蘭冰泉花,而他的話卻是對大地心髒所說:“我可以答應你,但我有個條件……”
此話一出,實驗室一片寂靜。
沒錯這話的確是對羅蘭冰泉花所說,因為同大地心髒談條件已然是對牛彈琴,絕無可以實現的機會,而羅蘭冰泉花這個家夥,那可就不同了。
它的狡詐與奸猾,三言兩語便能讓大地心髒由怒轉靜,對它的了解可不為不深,如果能用它來勸說大地心髒,那文起心裏的想法,關於解救狄聆,這件事八成能夠實現。
而本應該盡快答應大地心髒,進行大地之種複蘇儀式,才有更多時間解救發瘋的蟲女,但文起並沒那麼做。
越發強大的精神力與感知力告訴他,蟲女瘋狂的確與記憶封印有關,突然打開來的記憶,仿佛決口的堤壩,洪水洶湧不可擋地傾瀉而出,勢如破竹,根本來不及防護,但是卻不像淩奉說的,用他手中得自山石族大圓湖地祖樹碎片,就能救治過來,重新封印溢出,不可收拾的蟲女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