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晚兒到了將軍府你們可千萬要小心,寧願不說話,也不要說錯話,明白嗎?”
林清歌和林晚歌同時點了點頭,作為姐姐的林清歌朝著文氏說道:“娘,我和妹妹會小心的,您放心吧。”
文氏聽到了向來懂事的大女兒的保證,也放下了心來。
但林清歌又問道:“娘,聽說大夫人的女兒林雅嫻與我同年,我是該叫管她叫‘姐姐’呢,還是該叫‘妹妹’呢?”
文氏一聽這話,手驀地一抖,隨即又正色的朝著她叮嚀道:“清兒,從今天開始,你的生辰就是六月了。”
文氏又朝著一旁半眯眼的林晚歌說道:“晚兒,你也要記住!”
“知道了,娘,姐姐的生辰是六月。”林晚歌嘴上作著毫無意義的答複,心中卻也是無奈的感歎,可憐的外室,就連自己女兒的生辰也得讓著別人。她記得二月初的時候還給林清歌過著生辰,那是她還送了一串集市上買的珠鏈做賀禮來著。
“對了,清兒,你若是被選上了皇妃,千萬要記得你隻有一個妹妹,是晚兒,其他人都不是你的妹妹!”
“清兒知道了。”
林晚歌如夢初醒,‘啊’的大叫一聲,驚訝的問道:“姐姐要被選進宮去當皇妃?”
她穿越過來已有一年多了,這個姐姐對她無微不至,雖然有城府,但卻從來也沒害過她,如今才是十八歲的如花雨季,林清歌卻要去選妃,她曾記得她鄭重的說過:寧為寒門妻,不為高門妾。清慠如荷花般的林清歌竟然願意去選妃,的確世事難料。
“嗯,已經決定好了。”林清歌淡淡的回話聽不出一絲波瀾,望向馬車外深沉的眼神卻泄漏了她內心的不滿,她從來沒想過要當什麼皇妃,但是那個男人竟然拿娘和妹妹的命以此來威脅她,如若她不去,那她們兩個的下場便是……死。
文氏的一生受苦多難,還從未享過福,而林晚歌如今才剛過及笄,如果要她至親至愛的人去死,那她寧願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林晚歌剛想說點什麼,車子外的丫環卻搶先了一步,截下了她的話,“夫人,小姐將軍府到了。”
沿途一個多月,終於到達了京都,三人下了馬車,林晚歌看了眼前霸氣輝煌的林相府,在心裏暗罵:負心漢在家過著這美眷如花,衣食無憂的生活,可曾想過她們卻在外麵水深火熱,顛沛流離。
“喲,文姨娘和兩位小姐到了,小的是奉命來接你們的,大家都管我叫王伯。”
一個中年男人向著這走了過來,他是這將軍府的管家。
王伯走過來從袖子中掏出了一個荷包,遞給了馬夫,應該是給馬夫的賞錢和工錢,不然也用不著一個荷包,一錠銀子就解決的事,不過那荷包裏的銀子怕是不少。
馬夫掂了掂,感覺到了手中荷包的重量,朝著王伯諂媚的笑了笑,不枉他趕了一個多月的馬車,又看了眼將軍府的府匾,轉身上了馬車哼著歌便消失在了視線中。
收回視線,林晚歌朝著文氏抱怨道:“娘,我的腳好酸!”
這話倒更像是說給王伯聽的。
幹笑了兩聲,王伯走上前來說道:“文姨娘和二小姐,三小姐快請進,將軍將你們安排在了南院的聽竹居,前幾天已經讓丫環婆子給收拾好了,盡管住進去了便是。”
林晚歌暗自撇了撇嘴,這樣子倒也算是恭敬,可這態度,分明是將她們看做那些比丫環高那麼一點點的下人,就連半個主子也算不上,不過想想到也是,她們母女三人在這個偌大的將軍府,又算個什麼呢?
大夫人,她有當今的右丞相來撐腰,而文氏,又有誰呢?
文氏看著二女兒,不免焦心,大女兒又是一副不耐的樣子,趕忙上前暖場:“不是說腳酸嗎,娘帶你們進去”,又轉身朝著王伯說道:“那這裏的事情就麻煩王伯你了。”
“哪裏的話,這是我應該的,春菊,帶文姨娘,二小姐和三小姐去聽竹居。”
話罷,一個丫環恭恭敬敬的上前說到:“是。”
一行三人在丫環春菊的帶領下七繞八繞的來到了南院的聽竹居,正日當空,陽光揮灑在每一個角落,照得人渾身犯乏,一棵蒼勁的大樹矗立在院子裏,枝葉濃密,無疑是遮蔭的好去處,旁邊擺上了許多叫不出名字的花,香氣四溢,更是讓人心曠神怡,不遠處還有一個樹藤纏繞著的秋千,配著聽竹居這個名字,更是如詩畫意。
林晚歌不禁讚歎道:“好漂亮!”
林清歌也笑著附和道:“是啊,真是想不到。”原本她以為大夫人隻會讓她們住在柴房之類的地方。
站在一旁的春菊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就這地方吧,還沒有大小姐住的風雅軒一半好,風雅軒的柱子上都鑲嵌著玉,這破地方,有什麼好的?也就這種下等人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