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少年的話語,就像是應言而生一般,木質的樓道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不久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而後慢慢破碎掉。
咚咚咚,木質樓道砸在地板上的聲音,就像是為灰袍少年敲響鍾聲一般。麵色灰白,灰袍少年臉露絕望,轉身高呼:“琚姚小姐,請給個解釋。”
事到如今,灰袍少年叫琚姚也依然帶著“小姐”這個尊稱,可見琚姚的身份之高。
“解釋嗎?”琚姚空靈好聽的聲音傳來,“若是我不給呢!”仿佛是刻意戲弄灰袍少年,琚姚前一句還是帶著淡淡思索的語氣,似乎在考慮怎麼回答他,而後一句話語則是帶著強烈的殺意,隨之而來的則是琚姚嬌柔的身軀,以及手間一柄細劍。
手中的鈴鐺叮叮作響,身上的殺意不減反增,右手倒提一把劍,以奇快的,超乎灰袍少年想象的速度直接衝到其麵前,而後秀劍穿過其身,些許血液的順著傷口濺出,卻被護體靈力抵擋在外。
就像是精靈一般,琚姚輕快的移動腳步,隨後又拿出一把劍,自下而上一劍貫穿灰袍少年的胸腹,而後如法炮製,總共十把劍插在灰袍少年的身上,入眼處隻有被鮮血染紅的灰色道袍,和少年臉上深深的痛苦之色。
“不是我的東西,還真不習慣。”琚姚鬆開了手中的劍,劍柄處緊貼少年的身體,而另一邊則被刺穿出去。
說完這段莫名其妙的話後,琚姚以一種更為莫名其妙的方式出現在李佑麵前,而其手中又握著一把劍,劍尖差一拳的距離便可在李佑身上留下傷痕,可無論是看李佑的臉色,還是琚姚的臉色,均沒有因為這一劍而有所改變。
仿佛琚姚出現的方式很尋常,而李佑站的位置很好,好到琚姚絕對傷不了他。
“我記性很好。”李佑看著身前的這把劍,隨後以溫和的口氣說到,似乎他已經完全從方才殺意霖霖的狀態中走了出來,一如既往的溫和平淡。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琚姚寒聲說到,手中的劍更是不曾放下。
“對朋友就是這麼用劍指著說話嗎?”
“哦?難道你李公子認為朋友就是那種在合適情況順便殺掉也可以的關係嗎?若不是方才我及時逃脫,說不定現在就是那灰袍少年就幫你殺掉另一個人了。”
“誰知道呢?”李佑依然是那副口氣,不管琚姚如何說話,他都是這樣。
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後琚姚也放下了劍,聲音恢複了往昔的空靈悅耳:“你還是沒說你是如何發現的。”
“對嘛,這樣的聲音才好聽啊。”
“別打諢。”
“我說了我的記性很好,方才進來時我就發現了,你手上並沒有這個手鐲,更沒有這對鈴鐺。直到我跟那副盔甲打鬥的時候,你急忙著衝過來,我才看見你手腕上突然出現了這隻手鐲。”
“哦?也就是說,李公子你沒事就盯著小女子的手看?”帶著淡淡的嘲諷,琚姚滿眼笑意說到。
“這倒也不是,隻是習慣性的看看而已。”
“習慣性?”
也確實就是習慣性,因為左手腕上的痕跡,李佑雖然心裏一直勸導自己不要在意,可卻偏偏出於本能的去看別人的手。
“話說生的如此好看的手,我看看又有何妨?”李佑自然不會解釋什麼,所以就胡亂的回到。
“那你為什麼進門後才動手,以你的身手,在門外我們四個站在一起時,那時候絕對可以瞬間殺死兩人。”琚姚聽後雖然知道對方在敷衍她,可還是忍不住一陣得意,句裏話間都透漏出愉快之意。
“那時候殺掉的話,你們剩餘沒死的就有可能跑掉,所以我不願冒這個險。而至於這個宮殿,我不知是誰想象出來的,不過既然是房間,那在我的想象裏,裏麵隻有一個封閉的大廳就好了,而對我來說,那樣更有利於殺人呐。”雖然不明白為何這個先前一臉殺意的少女,此時怎麼會帶著一縷高興之意,不過李佑仍是當作不知道,細細的講解起來。
而隨著李佑的話語,關於這個秘境的奇異地方也就浮出了水麵。之所以每次進入虛無秘境都是任意的地圖,任意的試練,主要是這些所謂的道路,怪物,建築,包括他們自身在內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想象出來的,隻要有一個人開始想象,場景就會出現不同的變化。
比如之前一直是一條昏暗的走道,而後不知誰覺得走的有些遠了,也該出現一些變化了吧?於是變化就出現了,一條幽藍寶石構成的道路,以及六道和外界一模一樣的門扉。
而後當李佑五人踏上這條路後,若是沒人覺得它太過長,那麼這條奇異的道路會一直延長至有人希望出現變化為止。
而後,應該是灰袍少年的想象,在道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座宮殿,而後則是琚姚的想象,宮殿前安排著守衛,李佑的想象,盔甲裏有東西。之後的一切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