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低著頭,林月娥以為是自己的話震懾住她了,不禁沾沾自喜,彎腰想把慕容紫抱起來。不料慕容紫甩開她的手,她一個站不穩,又摔了一個屁蹲。
“奶娘,阿紫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奶娘無須再多說。小花我是要領進去的,你要是不讓她進去,那我也不進去了。以後阿紫就和小花一起去討飯,讓那些壞人欺負阿紫。以後爹娘問起,阿紫也不會提奶娘說過的這些話。”
慕容紫居高臨下地看在坐在地上的林月娥,言談舉止頗具威嚴,讓林月娥有些心驚,這是她的大小姐嗎?
林月娥回過神,拍著地哭喊道:“奴婢都是為了小姐好啊,奴婢這一路上為了小姐吃了多少苦,小姐看不到嗎?大小姐啊,你年紀小,要是被那些壞心思的人騙了怎麼辦?別看人生得好年紀小就覺得她是好人,大小姐,你就聽奴婢的吧。”
慕容紫前世並沒有見過奶娘撒潑的樣子,有些咋舌地看著林月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煩地喝止道:“閉嘴!”
看林月娥止了演戲,她冷漠地看著林月娥說:“奶娘,嬌兒姐姐和月兒姐姐去了哪裏?”
“大小姐,你……”林月娥震驚地看著麵前這個自己親手撫養長大的孩子,心裏竟有了幾分不確定,這真的是慕容紫嗎?她是怎麼知道嬌兒和月兒的離開,和她有關係。慕容紫竟如此早慧嗎?
“小花,我們走。”慕容紫不再理會林月娥,轉身就要離開。
林月娥從地上一躍而起,上前抱住慕容紫撲通跪下:“小姐,奴婢是被孝延和大丫氣得魔症了,看到小孩子便想多了,你就原諒奴婢這一回吧。奴婢以後天天給你做桂花芙蓉膏好不好?”
慕容紫嘴角勾起,順勢攬住林月娥的脖子說:“奶娘,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我以後不去找嬌兒和月兒,就隻和奶娘在一起,奶娘說好不好?”
林月娥被慕容紫的小胳膊勒得喘不過氣,心裏卻鬆了一口氣。聽慕容紫說這句話,她才恍然,原本剛剛大小姐不是指她用計把人轟走,獨自帶她來林家的事,而是想要去找嬌兒和月兒。原來是自己心虛想多了。
“喲,這唱得是哪一出啊?主仆情深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母女呢?”玉氏陰陽怪氣地聲音傳來。
林月娥抱著慕容紫站起身,看著一手拉一個孩子的玉氏,臉上露出嘲諷不屑的笑。
“嫂嫂,這是要去哪?這兄長不在家,嫂子是想回娘家嗎?”林月娥的刻薄比玉氏不妄多讓,不逢節不逢喜白事這出嫁的女子回家,可不就是被夫家嫌棄了嗎?說得更難聽一些,那就是被休了。
玉氏冷哼一聲:“哼,小姑年紀這麼大了,竟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哪裏像是做姑姑的?”
林月娥不甘示弱地回道:“嫂嫂嘴巴臭,天天不漱口,竟也傳染了孩子,也不知道嫂嫂平時是如何相夫教子?”說話間,就上升到女子的婦德上麵了。
玉氏氣得差點跳起來,用手指著林月娥:“你,你……”
“大小姐,我們走,奴婢帶你去做客棧,不在這受氣。我們家大小姐哪見過這樣的人家,院子裏的落葉不知道多少天才掃一次,廚房灶台黑糊糊的,床板硬得人晚上睡不著……”林月娥數落著林家的種種不是,腳下卻沒有挪一步。
玉氏揉著心口直說氣得疼,大丫趁機掙脫玉氏的手跑過來,仰著臉對慕容紫命令道:“阿紫要走,就把好看的衣服,好看的首飾,還有錢都留下!”
慕容紫看著這個貪婪的女孩,心裏滿是厭惡和不耐煩,她撇撇嘴:“我的東西,憑什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