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隻高三狗,我曾有三個夢想,其一,每天睡到七點,其二,取消周考,其三,求肖美男多看我一次!其四,死班長滾開,其五……額,多了。
然後……我還是說重點吧……我穿越了!什麼,不夠勁爆?確實,可能與故事本身無關,而是我並不是一個夠有爆點的人。
那天陽光劇烈而刺眼,體育課的時候我與一溜女生站一排,看男神耍帥。球場時不時傳來陣陣尖叫與呐喊,籃球與地麵擊打並牽動著心髒的韻律,藝術生的妹子們個個長得花枝招展,被眾女生及我包圍的峮各種冷豔高貴。峮是個成績好愛笑的女生,看上去開朗且很好相處,她跟我是同桌。我們班是傳說中的奧數班,座位實行強帶弱原則,但拔尖的苗苗是老師的心頭肉,所以一般不會太分散,於是托峮的福,我每天都感到森森的壓力。每天看著峮被人群包圍,總會讓我覺得她就是個公主,不管如何親和,卻早已與我拉開了距離,不過我不討厭,這位大家的公主是為數不多的正兒八經送我生日禮物的人,她會在下課的時候忽然坐回來,豪爽地拍著我的肩,有一搭沒一搭的敘述一些瑣事,也有可能是一些屬於小女生的特有的抱怨與甜蜜。她總說與肖是好哥們,每天放學時勾搭著他的肩在各種羨慕嫉妒恨中回家,有時會挑起肖的下巴,故作輕佻道:“妞,給爺笑一個。”肖則會拍開她的手,不理她,最後被惹煩了則會直接起身離開,而她也不覺生氣或是尷尬,我覺得挺好,挺好的。
其實我有輕微的三次元臉盲症,辨不出美醜那種,隻要五官沒歪著長,對我來說人設都是差不多的,但我知道,凡是漂亮的人周圍都聚集著人群,我隻是沒想到那個人會是肖。我們小學六年的同學加鄰居,一起放學,一起玩鬧,周圍跟著一群小弟,分陣營時我一定會同他對著幹,他那時比現在囂張狂妄得多,偷奸耍滑時要多流氓有多流氓,我總夢見他突然出現在我身後說:“你輸了。”然後緊抓著我不放仿佛就知道我會逃跑一樣,我記得他的手箍的緊緊的,怎麼甩也甩不掉,但是時間真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童年的玩伴竟成了童話故事裏的主角,他終於放開我的手,我傻傻地跑開,而他再沒追上來。
真熱啊,賽場上熱浪滾滾,卻沒人舍得在關鍵時刻離開。小賣部走五分鍾就到,排排的玉蘭樹遮蔽著人行道帶來陣陣陰涼,玉蘭花腐爛的不成樣,隻需一場雨水便可融入泥土,這樣總令我想起碗口大的朵朵白花來,我這人總這樣,在隻剩下汙穢時才想起花開的樣子。
對於我隻為峮捎了跟冰棒這件事立刻拉升了無數仇恨值,不過我向來寡言少語,嫉恨便都給了峮,峮則一臉不顧形象的嘚瑟,然後她的冰棒瞬間轉移多次到了肖的手裏,於是峮來不及撒潑,轉而半嗔狀的給了肖一拳:“金魚給我的,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