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司空逸站在陽台上吹了好一會的冷風才覺得不那麼撐得慌,這才下樓去邊走到客廳邊叫著梁靜月,他可沒忘了來這裏的初衷,卻發現客廳裏除了腆著肚子躺在沙發上已經打起呼嚕的魏永另外兩個人都沒了影子。一旁餐桌也已經收拾幹淨,中央還擺放了一套素色茶具,微微冒著熱氣,遠遠便能問道淡淡的茉莉花香。
正當司空逸四下張望,想著那兩人去哪兒了的時候,客廳那麵整牆畫著工筆畫“牡丹花開如意吉祥”的右方角落竟推開一扇門來,梁靜月和不緊不慢跟在她身後的喬世安走了出來。
“學姐!”司空逸對這十分隱蔽的房間設計有些意外,見到梁靜月從裏麵走出來更是有些驚訝,快步迎了上去,卻見到了她身後跟著的喬世安,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微妙,“小安?你……你怎麼?”
“哦,剛剛他跟我說對神怪誌異之類的事情很感興趣,我就帶他到我家書房去看看,那裏是我爸爸還在世時儲放和記錄他工作相關事物的地方,有不少很有趣的資料和東西。”見司空逸的表情有些不對梁靜月連忙接過話頭來,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未被察覺。
“小安你什麼時候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了?”司空逸並未懷疑梁靜月所說的話,倒是對喬世安這翻天覆地般的改變很是驚奇,側過身看著已經拉出一張椅子坐在桌邊依舊是一副淡定樣子的喬世安問道,不知為何那晚過後每次這麼直麵著他總有一種似有似無的熟悉感和莫名的壓迫感。
喬世安淡然輕笑:“沒什麼,隻是經曆了這麼多之後才覺得這個世界遠比我了解的要有趣和危險的多,這幾天我思考了很多,也成長了很多。我可不想再被什麼靈異鬼怪事件搞得措手不及毫無還手之力,想要多知道些罷了。”一席話說的合情合理,將這幾日別人眼中他的反常解釋的清清楚楚,毫無破綻。
對於解決未知事物最好的方法就是去了解進而能去掌控住它,司空逸不可置否的點點頭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那就好,我還說你這幾天怎麼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擔心了好久怕你會出什麼問題。”
聽到司空逸如此說,梁靜月頗有些不好意思,麵上極力保持著自然,心中卻腹誹道:“不是像是變了個人,就是變了個人!”又苦於這真相無法告知給他,他如此相信自己,自己卻夥同身旁那已經換了芯子且不能惹的人對他說了謊,心下便對司空逸起了一絲愧疚感。
“那麼你找我又是什麼事呢?”壓下心頭那一點愧疚之感,梁靜月問道,之前在學校司空逸便說有些事情想要請教。
“嗯……”被這麼一問,司空逸腦中又清晰浮現出了肖軍那蒼白無神的臉來,麵色一下子便沉了下去,“肖軍他好像一直困在那一晚的回憶裏走不出來,這幾天似乎一直都睡不好,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我很擔心他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我想問問學姐有什麼方法能安神靜心的,或者能緩和下他這樣的狀況。”
梁靜月咬著唇想了想,朝司空逸招招手徑自走到了餐桌邊坐了下來,給自己和司空逸倒了一杯茶水,又端起茶壺起身走到喬世安身邊給他也倒了一杯,樣子似有些拘謹。
再次回坐到司空逸邊上,輕抿了一口茶後才開了口:“心中越是害怕,越是不敢麵對,便會越陷入恐懼的心魔之中,最主要還是靠他自己戰勝心魔,旁人除了盡力去開導勸慰也沒有別的辦法。”
“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輔助效果的也好啊。”司空逸聽罷將眉頭鎖得更緊了,一起生活了這段日子他清楚地了解肖軍此人,雖然外表粗狂十分剛毅,但內心卻纖細而敏感,和魏永那般內外都粗獷的過分的人不一樣,但凡遇到超出了他承受範圍的事情,是很容易被困在其中走不出那堵圍牆。
“有些事情自己走不出去,那便永遠都走不出去。”一手端著茶杯悠閑喝著茶的喬世安忽然說道,麵上依舊波瀾不驚,但眼中隱隱有一絲不屑於鄙夷。堂堂男子漢竟被這麼一點波折給打倒,還不如那邊死睡著的小子,於是看向司空逸的眼神更是多了一份讚賞。
司空逸低頭不停地用手轉著茶杯:“那,若是他一直都走不出去怎麼辦?”這般狀況用不了幾天就會垮掉的。
梁靜月喝完最後一口茶水,舉杯的手輕輕落下優雅地放下空杯:“你先回去開解開解他,我沒有辦法但不代表別人沒有辦法,我會幫你問一問的。”言罷給了司空逸一個放心的笑容。
“那也隻能先這樣了。”司空逸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這才驚覺已經過了十二點,“都這麼晚了!”
“那也隻能先這樣了。”司空逸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這才驚覺已經過了十二點,“都這麼晚了!”
慌忙叫醒了魏永和梁靜月草草道了個別,便拉著一點也不急的喬世安和還處於半醒狀態的魏永打了輛出租車回到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