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初五大雪繽紛
靜夕破天荒的睡得極晚才慢慢起身梳妝打扮。
她挑了一件鵝黃色的廣袖流仙裙,又穿上一件毛領的雪白色短褂,隻將右邊的發絲梳成一個髻,其餘的頭發都閑閑地披散著,微施薄粉。
待到一切都收拾妥當,她輕輕起身,打開屋門往陸婉晚的院落走去。
靜夕跟在梨兒的身後來到陸婉晚的房間,隻見她一身紅色錦緞衣裙,嫻靜地坐在那裏繡著什麼。整個人看上去那麼的平靜,賢淑,美麗。
靜夕都到她身後的椅子上坐下,靜靜地望著她美好的背影,腦海中漸漸回憶起少年時與她一起時的那些點滴。
這時,背對著她的陸婉晚開口道:“少年時,你便喜歡這樣,靜靜地坐在人家的後麵,隻看著,從來不會主動與人說話。”
靜夕回憶起年少時的那些往事,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容,道:“隻有你,巴巴地走到我身邊,問長問短,還願意與我做朋友。”
陸婉晚放下手中的針線,轉身看著她道:“不知道你的人隻覺得你是個溫柔美麗,靈動出塵的美少女,卻不知道你那些古怪超脫的想法和時常讓人氣悶的臭脾氣。”
靜夕的笑容越發的深,道:“是啊,那時我多麼羨慕你那隨和自然,毫無造作的個性。”
“舊時楚京的兩朵解語花,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那是真的。”
兩人忽然停下,互望一眼,撲哧地相繼笑出了聲。
兩人笑著笑著,眼眶卻不約而同地濕潤了。
陸婉晚輕輕道:“那日,我和王爺什麼都沒有發生。是我故意作出這一切想要拆撒你們的。”
“我知道。那動過手腳的唇脂是我派人送到嬌容勝花的。”
靜夕停了停,接著說道:“婉晚,自從我爹爹死後,我的心再也無法輕易地相信任何人。我曾經甚至以為你與你爹爹都一樣,是間接害死我爹爹的凶手。
所以我奪了你的正妃之位,又有意無意地羞辱你,刺激你。更是一度將你逼出了王府。
除了楚殤桓,你是我內心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可是我卻害你至此。
婉晚,對不起。”
陸婉晚拿起針線,繼續著眼前的花樣。片刻後,她才緩緩道:“曾經,我因為爹爹告發了你的父親而對你心懷愧疚,後來知道是你害的我父親遠走天涯,又對你橫生怨懟。
如今,我才明白,所以的情緒其實都源於我對三王爺的貪戀。
我恨你能得到他所有的愛和關注,又恨自己卑鄙地肖想著從來都不屬於自己的愛。
如今所有的一切,根本與人無尤。
這人世間的貪嗔癡怒怨,終究是我自己蹉跎了自己。”
靜夕走出陸婉晚的房間,便向楚殤桓的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