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禦風卻大喜過望,當下踉踉蹌蹌上前,連揮三劍,使一招苗家劍法中的““提撩劍白鶴舒翅”襲向餘滄海麵門,這一式乃是苗家劍法的菁華所在,招式繁複而嚴謹,變化莫測,剛中帶柔,柔中帶剛,更兼狠辣異常。
餘滄海見他這一提劍,破空嗤嗤有聲,當下不敢大意,隨手一抖劍,以劍脊相交,想用內力將這一劍壓下,可他心慌意亂之餘,小指又被咬去,汩汩出血,這一招使的便不精純,齊禦風提劍之後一撩“舒翅”,當下餘滄海手中長劍頓時斷為兩截。
齊禦風心中一喜,當即後招連綿又至,一招“上步雲邊摘月”直刺餘滄海的咽喉!
餘滄海冷哼一聲,握著劍柄手中一抖,手中殘劍頓時化成三截,繼而抬手一拍,隻見那三截寒芒閃爍的斷劍,化成點點星光,直襲擊齊禦風胸膛。
他這一招,乃是用青城派絕學“摧心掌”手法將斷劍打出,那“摧心掌”內力到處,無堅不摧,傷人肺腑,乃是一種十分陰毒的武功。
齊禦風此時招式已老,避無可避,那斷劍又是攸忽而至,刻不容緩,當下不由得一怒心道:“咱們就拚個你死我活,同歸於盡罷!”手中長劍也不收回,緊盯著餘滄海咽喉,繼續一往無前。
正當此時,突然見一道白影一閃,小雪球兒在劍光中穿梭而過,一口叼住那飛去的劍柄,落在地上。
那青年隻見兩人一獸,在竹林中一觸即飛,各自落在地上,喘息不已,不由得驚疑不定,歡喜之餘,又有些遺憾。
原來小雪球兒雖然咬住那劍柄,讓齊禦風未曾致命,其餘兩片劍身碎片,卻還是打入他體內,使他一連向後飛退了三尺,口中噴出好大一團血霧。
而齊禦風那一劍雖利,卻奈何餘滄海內功深湛,神思敏銳,一掌發出,當即身形激射而退,卻也隻堪堪傷了咽喉半寸,未能致命。
當下兩人都跪在地上喘息不已,齊禦風隻覺得五髒六腑,仿佛裂成了七八片一般難受,當下搖搖晃晃,一雙眼睛緊盯著餘滄海不放;而餘滄海捂住咽喉,隻覺得胸腔呼呼帶風,肺喘如雷,顯然已傷了氣管,也暗自心驚,心道:“這少年劍法如此高超,又有這等靈獸相伴,自己還是太過驕傲大意了。”不由得後悔不已。
那青年一見兩人俱動彈不得,當下上前一步,便要結果了餘滄海,誰知堪堪邁出一步,他先前所受劍傷終於發作,便覺得頭暈眼花,四肢乏力,不由得也躺倒在地,一連嘔出幾大口鮮血。
齊禦風深喘幾口氣,張口道:“雪球兒,咬他喉嚨,將他殺了。”
餘滄海聽聞這句話,不由得全身汗毛直豎,雙眼一閉,心道:“可憐我一代青城派中興之主,今日便要死在這小畜生口下了。”
他閉眼等了良久,卻不見那小獸下口,當下睜眼望去,卻見那齊禦風也是麵色古怪,一臉愁苦無奈。
再往遠看,卻見那小白球似的小獸,正興高采烈,饒有興致的刨坑挖地,不一會兒,就見它將那半個耳朵,一根手指,以及半截劍柄埋入土中,心滿意足、搖頭晃腦的用大尾巴拍土夯實。
然後便傻乎乎的守候在一旁仰望星空,也不知它是把這些玩意兒當成了自己備用的玩具,還是等著來年開花結果,再生一堆手指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