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京城還有還有兩三時辰官道上,一輛馬車悠悠的行走,馬蹄踏路,似有塵土飄起。車夫是一個文弱書生樣的男子,男子旁邊坐著看上去有五,六十歲的老者,老者留著幾縷胡子,暗黃的皮膚上有幾道褶子,給老者增加了一絲滄桑,細看的話老者似乎還有些駝背。
“鍾叔,小姐讓我問下還有多久能到京城?”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從馬車裏探出了頭,問向老者。丫頭叫綠繞,相貌不算出眾,卻也不算差,耐得尋味。
“綠繞丫頭莫急,現在已過申時,天快黑了,我們再走上一個時辰,前麵有家客棧,你對小姐說‘今晚先歇歇腳,等明日巳時再出發也不遲。’”
丫頭哦了一聲,便縮身回了馬車。馬車裏斜坐著一位衣著淺綠色,頭插碧透白玉釵的姑娘。年齡似乎與綠繞相差不多,十七八歲模樣。淺綠色姑娘眼睛上有一塊不透明的綢布遮掩著,綢布遮擋住了姑娘三分之一的臉,露出三分之二的臉已然能看出此女子樣貌脫俗,清新淡然確不失精致,嫣然莞爾多了幾分淘氣,未有不食人間煙火之感。
“小姐,楊管家說現在快天黑了,我們今晚要在客棧裏待上一晚。”綠繞坐回了馬車內說道。
“無聊。”身著綠衣女子翻了一個白眼,雖然眼睛被綢布遮擋著,可語氣裏有大大的不滿。綠衣女子身子俯靠在馬車內,不忍歎了一口氣。靈機一動,向馬車簾布那邊靠了靠,“鍾叔,趁夜路走多好玩呀!我們趁夜趕路吧!”綠衣女子一邊一下用手扯開馬車的簾布,一邊對著老者說道。
“小姐別說笑了,老爺信件說切不可讓小姐走夜路,一切以安全為重中之重。”長者回應道。
“我也是想早日見到我爹爹嘛,才叫鍾叔趁夜路走的。”綠衣女子滿嘴的不滿足,反駁道。
“是是,小姐說的是。隻是小姐奔波了一路,眼睛在途中……”
“得得得,鍾叔別說了。我依你的便是。”女子折回馬車裏,噘著嘴靠在了馬車裏,留下了老者在外麵,老者臉上略過淡淡一抹笑容,似有勝利之感。
綠繞看綠衣女子退回馬車裏,說道“小姐,你看你,眼睛不好好保護,為解一個素昧平生之人的蛇毒弄成這個樣子值得嗎?”
綠衣女子沒有想要回答綠繞的話,說:“綠繞,鍾叔剛說我了,你現在又說,是不是皮癢了?”說著,綠衣女子作勢上去撓了綠繞的肚腩,綠繞咯咯咯的笑,為了不傷害到綠衣女子,隻得乖乖躲閃。
馬車就在這樣的嬉笑聲中漸行漸遠,噠噠的馬蹄與落日的餘暉交融,馬車的影子被夕陽拉的越來越長,倒映在官道厚實的塵土裏,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毫無夏天快要到來的浮躁之感。大概過了大半個時辰之後,管道分出的一條岔路,岔路旁一行柳樹,婀娜多姿,隨著微風擺動,路上沒有雜物,也無過多花草樹木,路麵被腳印與馬車印踏的牢實,由此可以看出往來的人很多。
馬車順著柳樹走了進去,一盞茶功夫便走出了柳樹庇蔭之路,來到了一塊空地,空地旁佇立有一家像客棧一樣的宅子,說是客棧卻不在門前的燈籠上掛有客棧的標示,而隻是簡單的“客不來”。宅子門牌也寫著“客不來”,宅子很大,估計有三樓之高。未到太陽落入地平線之時,客不來早已在外點上了油燈。站在門口的馬童見有客人來,馬上迎了前去為客人拉過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