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成雙成對地進入舞池中,艾米麗卻隻在舞池旁邊含笑觀看。修斯向凱莉遞出手肘:“不用擔心,到時候我會引導你的。”
修斯還是不相信凱莉會跳舞。凱莉將手放在他的手肘上,旋進舞池。滑步、側滑,悠揚的音樂下,凱莉的舞步非常熟練,一如交際舞的老手。修斯有些驚訝。
凱莉依然是那副沒什麼表情的麵孔,雖然這個大陸的舞步和原來的世界有些區別,不過交際舞很簡單,她比這更難的都跳過,更不要說這種許多地方都是重複的簡單舞步了。在書上看過教程,加上剛才又有許多人跳過,她馬上就記住了。
跳完以後應該就可以走了吧。為了這個晚宴她耽誤了許多看書的時間,必須在什麼時候彌補回來。
艾米麗看著整齊地跳著舞步的眾人,臉上露出一個奇妙的微笑。她低聲跟身旁的樂隊指揮說了幾句,指揮點點頭,又回到樂隊中。指揮棒一揚,卻是換了一個曲調。
“個人表演時間?”修斯有些奇怪,居然這麼快就進入了個人表演時間。果然身邊的舞者都隨機應變地跳起了各種舞步,隨著越來越高亢的樂句變化出不同的舞姿。不少不太會跳舞的,隻好硬著頭皮跳下去。
“跟著我動。”修斯不知道凱莉有沒有學過其餘的舞蹈,這種情況已經由不得他多想。肯定是艾米麗的主意,她又在玩弄人了。
修斯手挽凱莉的腰,輕輕旋轉。跨足,甩臂。他意外地發現無論他做什麼動作,凱莉都能很好地隨著節拍跟上來,而且時常做出他前所未見的舞步。
他忍不住做了一個高難度動作,將凱莉甩出,沒想到凱莉馬上就順著旋律來了兩個自轉回旋,並抖了抖衣裙,做出幾個熱情奔放的舞步,又順著他伸出的手轉了回來。
舞池中的眾人也發現了凱莉的舞步前所未見,那些奇妙的舞姿結合了精靈的優雅卻又異常奔放,熱情無比卻又隱含著某種高貴氣質。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自相矛盾卻又結合得無比融洽的舞步,這讓所有人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修斯忘記了這是在學生會舉辦的晚宴上,不停地拋出一個又一個高難的動作,而這卻被凱莉輕易化解。而凱莉所做的每一個新舞步,在別人的眼中卻無比新奇。
修斯已經不再是引領著凱莉了,他感覺自己仿佛被凱莉帶著在跳舞一般。這種一伸手,一跨步就能被舞伴心領神會的默契,甚至讓他以為自己不是跟凱莉第一次跳舞,而是跳了數十年一樣。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站在了舞台中心,其餘的人不敢和他們在一個地方跳舞,因為那必然會被那兩人奪目的光輝掩蓋。
樂句已經到了最後的高潮,兩人越跳越快,各種拋接,旋轉應接不暇,隨著一聲小提琴急速地奏出的高音,音樂停止,兩人的動作也定格。周遭響起了巨大的掌聲。
“天哪……這是什麼舞步?”
“真是前所未有。”不斷有人忘記了貴族應有的矜持驚呼出來。凱莉和修斯一時間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糟糕。”凱莉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她不喜歡出風頭,出風頭就意味著成為眾矢之的。
果然那個男人就算現在還不放過她。就算傷疤已經收口結疤,以為自己已經忘記。結果一跳起黑暗精靈的舞,就仍然想起當初和他相處過的時光。
艾米麗緩緩走過來,對他們兩人微笑著說出了眾人的心聲:“沒想到有如此奇妙的舞蹈,這是什麼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