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夜雨泣憂雲,漫漫情思思佳人;
路長遠歸不見村,兩邊楊柳暗影深;
一片荒野兩座墳,三聲鵑啼淚劃痕;
千古情人誰最癡,笑我人間染風塵。
清明的夜冷冷清清,三山的墓地早已不見了人跡,隻有剛剛吐綠的柳枝在微風中不停地搖曳。
清明的雨淋淋瀝瀝,此時此地,空中飄著的仿佛不再是雨絲,而是無數的魂魄,恣意的落在地上。
雨中,一位少年站在一座墓碑旁邊,少年的發絲已經完全被雨水打濕,雨滴不斷的順著成縷的發絲漫漫的滴落在少年冷峻的臉上,蒼白的麵孔深邃的眼眶,一抹憂傷的神情從少年的眼中露出。
“葉筱霜,我來看你啦……”少年對著墓碑喃喃的說道,墓碑前擺著一束淡黃色的菊花,碑麵一行楷書陰文大字寫著“愛女葉筱霜之墓--母葉蓓立”,碑文上麵赫然一張十八九歲美麗的足以讓人驚若天仙的女孩照片,仔細端詳,隻見女孩鴨蛋圓臉銀白似霜,明眸大眼清澈若水,漆黑秀發柔滑如瀑。天妒紅顏,如果美麗也是一種錯,那麼這種錯卻讓葉筱霜永遠定格在那一刻,少年慢慢的將懷裏一束玫瑰放在碑前,玫瑰,潔白如霜。
想到那一刻,少年不禁握緊了拳頭,仿佛三天前的那一刻又浮現在眼前:青市天橋上,一群混混圍著一個少女,混混的陣陣嬉笑聲掩蓋不了少女的一聲聲尖叫。
“葉筱霜,做我女朋友吧!”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長發青年伸開雙手攔住少女笑道。少女赫然就是青蘭大學公認的校花葉筱霜,多少男生暗戀的對象,有詩為證:
關關雎鳩鳴,萋萋未名山;
鬆生亂石間,待日沐曉嵐;
隨風飛朝霞,逐雲盈巧燕;
曖曖竹梅園,莘莘桃李繁;
惺忪步行懶,無意一望眼;
驚瞥麗人影,躚步碧湖邊;
鵝黃金縷裙,多姿藍彩衫;
漆發落瀑布,眸回星生寒;
腮凝新荔枝,唇含紅朱丹;
纖手扶翠柳,玉足弄清泉;
嬌嬌呼吸間,黃鶯笑嫣然;
通身透文采,上下放光華;
私頗生猜忌,疑是女天仙;
書筆且暫放,但坐觀嬋娟;
誰言我校中,幽幽無美媛;
此非天上人,貌勝百花豔;
一時墜霧中,眼簾掛雲煙;
突有王孫來,相攜歸影遠;
淚久還潸潸,心憂又添煩;
遙見一孤雁,北飛何翩翩;
頓悟朗笑聲,自嘲羨碧鴛;
天下猶沒掃,讀書須誌堅!
“劉大偉,我告訴你多少次啦,我已經有男朋友啦,請你不要再糾纏我啦。”葉筱霜驚道。
劉大偉旁邊的一個黃毛笑道:“男朋友,你說的是這個小子,他哪裏能和我們劉少比?”黃毛一個轉身,一把抓住葉筱霜旁邊的一個瘦弱的眼鏡男說道:“黃一鳴,我看你真是活夠啦,劉少看上的馬子你也敢沾,你有劉少帥嗎?你有劉少有錢嗎?如果你還想在青蘭大學混,你就趕緊給我滾!”黃毛不由眼鏡男分說,伸手便抽了五個嘴巴子。
“劉少、彥少,對不起,我和筱霜隻是普通朋友,隻是普通朋友。”黃一鳴嚇得哆嗦道。
黃毛一把將黃一鳴推倒在地上,接著一個箭步上去鐺鐺又是幾腳,邊踢邊叫:“筱霜也是你叫的,你得叫劉嫂。”
伴隨著一聲聲殺豬似的嚎叫,黃一鳴連聲討饒道:“彥少,饒命,彥少,饒命,我再不敢了,我滾,我馬上滾。”
黃毛彥華東停住腳,然後在黃一鳴潔白的襯衣上蹭了蹭鞋上的灰塵笑道:“黃一鳴,還算你小子懂事,滾!”
“謝謝彥少,謝謝彥少…”黃一鳴連忙手腳並用的爬起來,他知道兩個人是他永遠也惹不起的,他老子隻是青市林業局的一個小局長,林業局在市委是個清水衙門,不要說劉大偉這個市長衙內,就是相比彥華東這個公安局衙內,自己狗屁不如,所以他隻能轉身就走。
“黃一鳴…”葉筱霜兩眼是淚的喊到,“我真看錯你啦!你說過會保護我一生一世…”葉筱霜沒有在說下去,伴隨著一行淚水淡淡的說道:“你,你走吧!”
黃一鳴一怔,他不敢轉身再看葉筱霜一眼,隻是說道:“對不起。”說完跺跺腳,頭也沒回的跑了。
隨後劉大偉一號十幾人爆發出一陣狂笑,“葉筱霜,這就是你所謂的男朋友,我這是替你擦亮眼睛,哈哈,乖,跟著哥,哥才是你的真命天子。”
“劉大偉,”葉筱霜擦幹眼淚道:“就是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選擇你的,因為你就是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