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玄國是儒教的封建社會,尊卑禮節分得相當嚴謹,所以墨曉蝶雖然擁有新世紀的思想,卻不敢輕易挑戰古人深根蒂固禮法,那怕是深惡痛絕動不動就要跪拜的禮儀,卻仍然不得不屈服,因為自己清楚什麼都沒有小命重要,特別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會特別珍惜自己的生命。

“姑娘不用客氣,請起!”

白楊上前虛扶了一把,春兒乘勢而起看清楚他那張奇怪的臉,張口結舌指著他左眼問:“白太醫,你……你眼睛怎麼了啦?誰敢打你了不成?”

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白楊鬱悶地瞄著旁邊的墨曉蝶,用眼神無言地討價還價:瞧瞧都是你給我鬧出來的,害我出醜,你得賠償我。

活該,叫你笑話我,沒讓你成為真正的熊貓就算不錯了。墨曉蝶皺了皺小鼻子冷冷地哼一聲,白眼飛刀嗖嗖地亂射擊。

再次失陣下來的白楊垂頭喪氣地扯著自己的衣服,可憐自己明明是太醫身份比她高好幾級,囂張又狂妄她跟本不賣賬,徹底把自己無視,不對,還把自己給揍了。

兩人之間點燃著火藥劈劈叭叭差點傷及無辜,大大咧咧的春兒終於感覺到好像有問題,圓圓眼珠子撐得鼓鼓,反複把他們看了又看,可惜怎麼也看不明,秀臉帶著迷茫的人撓著腦袋瞅著人問:“白太醫,你不是說曉蝶打你吧,那是不可能的事,你可別冤枉曉蝶,我瞧你人高馬大身強體壯的,就算曉蝶想打你也不會是你的對手。”

“你……”

白楊俊美的臉龐上劃過了一抹晦暗,發覺自己快要被嘔死,無辜被揍的人是自己好不好,偏偏個個都情願相信凶手才是無辜的,這算是什麼世道,其實是你們被騙了,好不好。

“嗯,嗯,春兒,你是最聰明的人,有你作證我就不怕被人冤枉了,春兒真好!”墨曉蝶眯縫著鳳眼,板著臉孔認真地點著頭,伸出大拇指讚揚著咱們實話實說的好娃娃。

憋得很辛苦的墨曉蝶怕自己當場笑了出來,朝一頭霧水的春兒擺了擺手,邊走邊叫:“咳咳……我去看粉兒,你們聊。”

一臉狐疑的春兒望著肩膀抖擻很厲害的背影,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傻著眼叫:“這……這……”

認命的白楊搖了搖頭,幽幽然地歎了歎氣,繼續跟著她,直到她答應為止,哼!

呃,春兒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怎麼白太醫的表情那麼怪,嚇得一身雞皮疙瘩的人用雙手不停地擦著手臂,直得恢複了正常才準備端起臉盆去潑水。

“啊,粉兒,你怎麼回事!”

房內傳來墨曉蝶的驚叫聲。

“碰!”

剛端起臉盆的春兒聽到驚叫聲,嚇得直接把手中的臉盆丟在地上,轉身就衝回房裏。

宮女們住的蕪房算是集體房,每間蕪房內擺著三張舊床,居住著三位宮女,這間蕪房就是墨曉蝶、粉兒、春兒一起住,三人同是遞膳宮女感情親如姐妹。

驚慌不已的春兒衝進來見他們都圍在粉兒床邊,白太醫一臉的嚴肅神色認真為粉兒把脈,著急問:“粉兒,粉兒怎麼了,曉蝶出什麼事了!”

墨曉蝶默不作聲,移動了一下身子,春兒踏前一步看清楚粉兒的臉色,嘴巴張得大大的,一臉難於置信地瞪著眼道:“怎麼會這樣,剛剛,剛剛粉兒還好好的啊!”

趴著的粉兒側著臉孔睡覺,本是正常的膚色的臉蛋此時又青又紫,擔心難過的春兒哭喪臉,惶惶不安地道:“曉蝶,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了解春兒個性,墨曉蝶知她是不會說謊,隻是一直照顧粉兒的春兒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難道有人向粉兒下手?

“春兒別急,你有沒有見人來過我們蕪房?”

墨曉蝶露出淡淡笑容,朝她點了點頭安慰著,讓她安靜下來想想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有,是小惠跑來探訪粉兒,她坐了一會兒就離開。”春兒想到剛離開不久的人,馬上咬牙切齒地叫:“我說她怎麼今天變了,曉蝶,肯定是她不懷好心,我去找她拚了!”

“別,春兒,你冷靜點!”墨曉蝶拽住往外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