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寒風凜冽的一天,街道上隻有一名年輕人。他的腳步在地上厚厚的積雪上留下淺淺的腳印,暴隨即雪抹去留下不久的足跡。雪花不斷落在他身上,使他看上去如同一個雪人,襲來的寒冷使他稍稍裹緊自己的衣服。
“真冷啊……”他理了理頭上的氈帽,“當初為什麼會想到來這種鬼地方?”他的目光掃視周圍,搜尋著開張的店鋪。很快一家酒館映入他的眼簾。年輕人臉上露出一絲欣喜,旋即快步走到店家門口,打開了門。雪花隨著這個動作他衝進店裏,在店中蹁躚著落地化為水滴。
年輕人摘下氈帽和圍巾,露出一頭黑發和清秀的麵龐,毫無疑問他是一位東方來客。氈帽和圍巾被他隨手放在一旁,他徑直走到吧台邊,卻說出一口流利的俄語:“老板,來瓶伏特加。”
老板明顯一愣,但很快回過神來,從背後的酒架上拿出一瓶伏特加給他,然後為他拿了個杯子,替他倒滿酒。
年輕人拿起酒杯輕抿一口,臉上笑意越加濃了。眼中紅光一閃而過。
“老板,你的品味很棒啊……”他的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
“那是當然,畢竟在這裏生活那麼多年了,知道什麼酒好。像那邊兩瓶,就是拿來糊弄外行人的……”老板說著指指酒架另一邊的兩瓶伏特加。
“那……你是怎麼看出來我不是外行人的呢?”
老板臉色微變,但還是回答道:“我看你的氣質很像是懂伏特加的人……”這話到最後幾乎成了顫音。
“嗯,是這樣嗎……”年輕人又恢複了之前的微笑,一口將杯中的酒也飲盡,“老板,下次記得拿瓶完美的酒來招待客人啊……你的酒,裏麵有些其它的東西。”年輕人笑著敲敲桌子,從包裏摸出錢來放在櫃台上然後離去。
“哦,對了,老板,我勸你還是換個地址吧,這裏不怎麼歡迎外來人的。”年輕人戴好了他的帽子,“那麼,再會。”說完年輕人揚長而去。
老板僵硬地揮揮手,以示告別。但他的雙腳已經顫抖得厲害,這使他甚至不能移動腳步。從剛才開始,他就覺得有什麼粘稠的東西流到了他腳底下,他盡力不往那方麵想,但空氣中濃重到血腥味給了他最後一擊。
不光是老板站的位置,整個酒架到櫃台的幾平方米已經全部流滿鮮血,那些鮮血宛若一個個紅色的惡魔,他們哀嚎著、哭泣著,唯有活人的鮮血才能填滿他們無休止的嗜血欲望……
“哇啊啊啊啊!”老板驚恐地叫出聲,他的頭顱在一瞬間炸成了盛開的血花。
酒館恢複了寂靜,壁爐裏的柴火仍舊靜靜地燒著,火焰仍舊歡快地跳動著,窗外寒風呼嘯,酒館內卻溫暖似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