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照影又被君瑜叫了過去。
後山之中宴請女眷,一邊是與邪台的暗戰,一邊他卻大張旗鼓的選後,真是諷刺,他是真的不講邪台放在眼裏,還是這一切都是緩兵之計?照影隨璿璣走在路上,不停地思索著種種可能。
“你就不能離少爺遠點嗎?”璿璣突然停了下來,咬牙切齒地問那人。
照影一愣,隨即又是淺笑:“怎麼,璿璣,他要選後,你遷怒於我?”
“你……”璿璣頓時無語,被她說中了一半:“陪伴在少爺身邊十多年,不愛是不可能的,但這絕不是遷怒,而是真的希望你能離他遠些。”她索性實話實說,隻因為認識了這個女人十多年,知道跟她繞彎子絕對撈不到半點好處,反而直來直去或許會得到她的施舍,得來幾句實話。
果見照影掩口輕笑,拍了拍璿璣的臉,又是一個癡傻女子,這世上的癡傻女子怎會這麼多?“璿璣啊,怎麼這麼多年了,你們還是這麼忌憚我呢,明明我都是個廢人了。”照影歎了口氣,越過呆愣的璿璣走了過去,“等我該離開的時候就會離開,現在還不是時候。達到目的,我一定會走,但是若是沒達到,就別怪我了。”她一邊搖頭一邊輕歎,似是自言自語,但是她知道,璿璣聽到了,並且是一字不漏地聽到。
嗬嗬,那個癡傻的女子啊,傻得可愛,又有些可憐,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選別的女人當妻子,她非但不急,反而還擔憂他的安危。自古多情總被無情傷,世人總是脫不了這個情字啊。
到了宴席,就見兩排十多位女眷整整齊齊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裏,個個閉月羞花,照影踏進去的瞬間竟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仙境,但是抬眼看去,那個男人端坐在上麵,依舊是一身朱紅色的長袍,依舊是冷靜沉穩的神情,依舊是那墨玉似的眸子、那如刀削般的俊美臉龐,坐在這百花之中卻多了一絲的不羈和瀟灑,他本就是那麼的引人注目,百花的姿色沒將他掩埋,反而更增加了他的光彩,怪不得有這麼多人急著嫁給他啊。照影輕歎,搖著頭,背著手,像個夫子一樣,一步一歎地從中間的主路走向坐在上麵的君瑜。
這次她沒有紅妝,這次她隱了妖人之姿,這次上麵的君瑜沒有看她,反而在同擎赤說著什麼,這次她不是麵對著下一刻的死亡,卻依舊走得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