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之後,
天邊夕陽如血,崖邊空蕩的可怕,秋風愈加淩厲,厲害得根本不像秋天該有的樣子,反而像寒冬裏最冷冽的刺骨寒風一樣。
曾經發生的一切皆隨風散去,隻餘一人站在崖邊的墳墓前,一身朱紅色的大袍,被風鼓得老大,更加襯托出這人遺世而獨立的挺拔之資,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已命懸一線,緊抿著嘴唇,似乎下一刻就要擠出血一樣,眼角的一絲猩紅映襯著紅唇紅衣,愈加的招搖張狂,細長的末端掩埋在發梢之中。那人低斂眉目,半垂在臉龐的黑發亂舞搖擺,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卻仍能看到他如刀削般的俊美側臉。
他低著頭,一手扶在白安的墓碑上輕拍,那輕柔的程度似乎在撫慰戀人一樣;又一手握著一支象牙白的簪子,一點一點仔仔細細地、以著詭異的方式輕撫著上麵的紋路,又似乎下一刻就能毫不猶豫將它折斷一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抬眼,看向懸崖底下,烏黑一片根本看不清什麼,但他的眼睛依舊幽亮得似乎早已找到了焦點,浸透著悲傷。他的薄唇一開一合,沒人聽清到底說了什麼,沒過一會兒,他抬頭之時,已斂起一切,再看去隻是一個冷傲獨立的人兒,緩緩轉身,瞬間消失在夕陽的斜暉裏。
隻餘風兒更加囂張地手舞足蹈,許久,才傳來他低沉的嗓音:
“瑾,我已站在天殷之巔,為何還是留不住你?”
為何還是留不住你?
後世遠山有童謠:一段感情三個人,一個死來一個傻,還有一個瘋顛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