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離自幼由黃木龍養大,可以說是黃木龍的半個孫子。他耳聽黃辰這樣詆毀黃木龍,心中雖然已經信了幾分,卻也不由生了幾分惱火:“我進不進煉氣,幹你什麼關係,你隻說咱們兩個怎麼出去就好了!”
“嗬,想要出去,還就得讓你這泥腿子步入煉氣。”黃辰譏笑一聲,一指青銅巨門道,“方才那聲晃動,既然不是幻覺,那就說明以我的功力還不足以推開此門。那若是加上你的力量,說不定便能推開條門縫了!”
黃離反唇相譏道:“大少爺,你怕不是想仙緣想瘋了。我連純陽融雪功的名字都是剛剛聽說,拿什麼幫你推門?”
“嗬,那自然要本少爺來教給你了。”黃辰傲慢地說道,“方才還沒給你說完,那本純陽融雪功,既然是黃帝老祖宗所創,自然是在我黃家代代相傳。凡首陽山上、內門子弟,那是人手一本。”
“我雖並非內門子弟,但是仗著本少爺家境顯赫,也曾經得過一本。”黃辰揚著下巴,麵露傲色,“不瞞你說,本少爺練的就是這本上古功法,純陽融雪功!”
黃離摸著下巴,上下打量了他一陣,蹙眉道:“看來,這什麼上古功法、純陽融雪,不過就是本大路貨嘛。”
“混、混賬!”黃辰氣得麵色發赤,“你怎敢對先祖不敬!”
“什麼敬不敬的。”黃離聳了聳肩,“連你這樣仆人的孩子都隨便練了,那自然不是什麼高深秘法。”
“你懂個屁!”黃辰暴跳如雷道。
“人自先天,經脈便各有不同,乃至後天性情,更是迥異。一本功法如何高深精至,就是能直指仙路,叫你練,你練得動嗎?”
“所以金丹以下,真正稱得上傳世功法的,無不是普世簡單、人人練得。就說蜀山禦劍宗的禦劍術,一顆劍丸吞入腹,再去萬劍山上挑一柄仙劍下來,練上幾年,管教你什麼資質都入了金丹。再說佛宗觀想法,隻要你平心靜氣,磨上幾年,人人都能練出紫府神像。等到後期,再轉修種種經法,把紫府神像化為滿天神佛,更是妙用無窮。”
“我們黃家的純陽融雪功,乃是仙人黃帝所創,增減一字不可得,精妙到了極處。凡我黃家子弟,隻要肯專心修習,最差也是個煉氣修為。”
黃離一撇嘴。他久居首陽山下,從小缺功法、缺丹藥、缺先人指路,隻是自己悶著頭練,幾於凡人無異。聽黃辰把修行說的這樣簡單,不由得反駁道:“照你這麼說,這天下豈不是人人可以修仙?”
黃辰哼笑一聲:“功法是可以讓你修,資源你去哪裏找?萬劍山上再有仙劍萬柄,總也是有數。倒是曾經有東昆侖,號稱要普眾生仙法,最後還不是四分五裂,被黃帝爺爺剿滅了?”
“我跟你扯這麼遠做什麼。”黃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總之,我學了全本的純陽融雪功,此時為了仙緣,也不是不能教你一招半式。不過嘛……”
說著,黃辰眼皮一耷拉,淡淡地說道:“你得給我磕上三個響頭,再學三聲狗叫,我才肯教你。”
黃離嘴角微微一抽,莫名其妙地看著黃辰。
黃辰拿腔拿調,眼皮微垂,不去看黃離,隻負手做高人模樣。
兩人僵持了一陣,黃離清咳一聲,無奈地說道:“我說黃辰少爺……要是我真是走投無路,非您不可,也就算了。現在咱們倆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學不會這本純陽融雪功,你早晚也得被困死在這裏。你又何必非得向我展示您的沒皮沒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