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王府中,一十四五歲的少年身披雕裘,一襲名貴白衫著身,正悠哉悠哉的坐在園中的太師椅上吃著北荒有名的水果,眼皮下的眸子如星辰,隻是這閃亮的眸子此時正四處亂瞟,打量著眼前這凋零的落葉。
“小二,外頭天冷,趕快進屋,別著了涼。”突然一聲輕歎從少年身後傳來,這聲音有著些許沙啞,但卻中氣十足。
原來少年的背後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錦衣漢子,這漢子約莫三四十歲,兩鬢有著些許斑白,這漢子麵容剛毅,額掛一雙彎刀眉,這橫眉之下是如同深淵一般的眸子。漢子不苟言笑,麵色中隱隱有著煞氣散發。此人正是天漠王朝的第一王爺,無雙王!
“老頭子,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那麼容易著涼的”。那白衣少年頭也不會的應道,語氣中似乎有些不耐。
“小二,你的命燈......”無雙王北無雙話還未說完,便被少年打斷。
“老頭子!”少年怒吼一聲,聲音竟比剛才洪亮許多,隻是這語氣中含著無限的怒火。一時間二人皆不再言語,無雙王靜靜的站在少年的身後,虎目所及正是少年的背影;而少年則是閉上了雙眼如同睡著一般。
似乎冷靜了下來,少年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老頭子,我的命燈,即使點不著,也不會給北家丟人”。
身後的無雙王輕輕點了點頭,“小二,咱們北家如今有你哥就夠了,你安心做一紈絝子弟便好,能否點燃命燈並不重要,隻要平平安安......”
“我曉得,老頭子,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吧!”北藏一似乎有些累了,對著身後的無雙王揮了揮手。便不再發出聲響。
見北藏一如此模樣,無雙王悄悄離開,把空間留給了北藏一自己。
似乎聽到了無雙王離開的腳步聲,太師椅上的北藏一緩緩睜開了眼,如此看去這北藏一竟頗為俊俏,生的是英氣逼人,不同於無雙王的霸氣,北藏一看似來似乎帶著一絲柔弱,或許是無法點燃命燈的緣故,又或者是遺傳其母親的緣故。
隻是這俊朗無比的北藏一此時眼中卻透露出無限的落寞,身為天漠王朝北荒王的二公子,卻無法點燃自己的命燈,而自己的親兄長確是千年難遇的紫魂,如此巨大的差距發生在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身上,其內心的落寞可想而知。
“北藏一啊北藏一,為何你就不能爭點氣,大哥如今已經是命燈四轉,實力已經是大侯境界,而你卻連命燈都無法點燃。”北藏一喃喃自語一句,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青紫色的玉佩,拿在手中摩挲著。
這玉聽說是北藏一的母親所留,盡管其母在其出生之時便已經離世,但這玉卻是在其離去之前放在北藏一手中的。
關於自己的母親,北藏一沒有任何記憶,隻是聽北荒的人說過,自己的母親貌美無比,氣質非凡,有著沉魚落雁之姿,不僅如此母親為人平易近人絲毫沒有王妃的架子,而自己的父親也深愛著母親。
自王妃去世之後,無雙王這十幾年來從未逾越,更沒有納妾的想法,此事在北藏一看來無可厚非,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對於無雙王納妾這種事,他做不了主,也不會去阻難,甚至偶然看到無雙王兩鬢的斑白,北藏一心中也希望其能納妾,好好的放下身上的重擔。
但此事北藏一不能說,北荒如今正在發展,皇室掣肘,無雙王每日忙裏忙外,整日操勞,實在沒心思納妾。
“母親,小二給你丟人了,若是我有大哥一半的天賦,想來也不會是這般模樣。”北藏一幽幽一歎,心中愧疚無比,雖然口中讓無雙王不要擔心,但其自己知曉,自己的命燈恐怕是沒有機會點燃了。
北藏一自三歲開始便已經開始嚐試點燃命燈,那一次北藏一差點就成功了,隻是在點燃命燈的瞬間,一股巨大的寒意如同巨浪一般,直接撲滅了其命燈,從此以後北藏一再也無法點燃命燈,時至今日,北藏一已經嚐試了八次,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若是那時候......”北藏一想到第一次失敗,心中便充斥著無盡的悔恨和不甘,不然自己說不定是能超越兄長的天才,隻是人各有命,誰也沒想到最後回事這般結果。
起身拍了拍腿上的落葉,北藏一緩緩的朝著房中走去,隻是這背影看起來佝僂無比,似乎低到了地上。
“天漠千載一朝盛,北荒無雙定朝針,可惜啊,這定朝針北荒無雙王的二公子竟是個廢物,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