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嘻嘻派做足了功課,搜羅了一大筐笑話,準備講給賈錮聽。下課後,他湊到賈錮的跟前,笑嘻嘻說道:“賈錮,想聽笑話嗎?我給你講個笑話。”
“好啊!”賈錮覺得挺新鮮,他倒在椅背上,雙手墊著後腦勺,洗耳恭聽。
“咳,咳!”嘻嘻派清清嗓子,繪聲繪色地講起來:
有一個小男孩急匆匆地跑到警察局,對警察說:“不好了不好了,我爸爸和鄰居打起來了!快去吧!要不會出人命的!”
警察問:“什麼時間開始的?”
“都快半小時了”。
“那你怎麼早不來報告?”
“剛才一直是我爸爸占上風的,可現在我看他要吃虧了!”
“哈哈哈……”嘻嘻派講著講著,自己先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哎呦,笑死我了……”
賈錮卻不屑地說道:“有什麼好笑的,我看那個小孩就是個大傻瓜,他爸爸吃虧了,他還不去幫忙,等他從警察局回去,他老爸準被扁成肉醬了!不好笑,不好笑,換一個!”
嘻嘻派看賈錮絲毫沒有笑意,想了想,又接著講道:
有一個孩子從學校回來,腋下夾著一本新書。他得意地對媽媽說:這是獎品,媽媽!
“老師為啥獎你?”媽媽問。
“因為上自然課。老師問鴕鳥有幾隻腿,我回答三條。”
“可是鴕鳥隻有兩條腿啊!”
“是的,我現在也知道了。不過其他同學都回答四條,我是最接近的。”
“不好笑不好笑。”賈錮一擺手,“太造作了,這個笑話不真實,再講一個。”
嘻嘻派翻了翻眼睛,天啊,看來想讓賈霸王笑,還真有點不容易,可想想曾普普那套讓自己垂涎三尺的魔術玩具,他鼓足勁,接著講下去:“好,那給你講個吝嗇鬼的笑話吧!”
有個吝嗇鬼在街上被狗咬了一口,痛得哇哇直叫。人們連忙叫來救護車給他包紮,注射狂犬病疫苗。
他看著鮮血從紗布裏麵漸漸滲出來,突然開心地大笑起來。
“咬成這樣,你還開心?”醫生瞪他一眼。
“我開心啊,醫生!幸虧我沒穿襪子,否則不被咬壞了?這就等於我新買了一雙襪子!”
“哈哈哈……”湊過來聽笑話的好幾個同學大笑起來。賈錮卻打了個哈欠:“沒勁,一定都不好笑。吝嗇鬼本來就是這樣的,真無聊!”
嘻嘻派聽了,很沮喪,又不甘心,他又拚命想了幾個講給別人聽,曾把大家笑得前仰後合的幾個笑話,等到下一節課下課後,他立刻跑賈錮的座位前。
“你又來做什麼?算了吧,你的爛笑話,還是別講了,沒意思。”賈錮一手推開嘻嘻派,一手抱著籃球朝教室外衝,“還不如我去灌十分鍾籃過癮呢!”
“喂,別,別,別……”嘻嘻派張開雙手攔住賈錮,嬉皮笑臉地說,“賈哥,我保管這個笑話一定好笑,不好笑的話你扁我!”
賈錮看了看嘻嘻派,然後將籃球往屁股下一塞,坐在了上麵:“這可是你說的。你講吧。不過得抓緊時間!”
嘻嘻派用力吸了口氣,然後用自己最豐富的表情、最誇張的動作和最具吸引力的語氣講道:
有個醉漢在街上搖搖晃晃地走著,他的兩隻耳朵全是水泡。
他的一個朋友遇到他,問他是怎麼回事。
“該死的,我老婆把燒燙了的熨鬥放在電話機旁,鈴聲一響,我錯把熨鬥當聽筒了。”
“那另一邊又是怎麼搞的?”
醉漢眼睛一瞪:“這邊燙痛了,不得換另一邊聽嗎?”
嘻嘻派講完,屏住呼吸,仔細觀察賈錮的表情。看見賈霸王還是虎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樣子,嘻嘻派宛如從頭到腳被潑了一盆涼水。
“完了?”賈錮問。
“完了。”嘻嘻派繳槍投降。
賈錮站起來,將籃球塞進嘻嘻派的懷裏,搖頭晃腦地說道:“這個笑話還有續集呢。”
“還有續集?我怎麼不知道。”嘻嘻派瞪大眼睛,抓抓腦袋。
賈錮不緊不慢地說:
“還是這個醉漢,和朋友分手後,搖搖晃晃地撞在一位行人身上。行人很不高興地說:你沒有眼睛嗎?怎麼看不見人?”醉漢說:恰恰相反,我把你看成兩個人啦,我是想從你倆中間走過去。
“哈哈哈哈……真……真有這個續集嗎?”嘻嘻派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手舞足蹈,“太好玩了,我得把它記下來。”
賈錮白了一眼嘻嘻派,從他懷中抓過籃球,朝他的頭上砸了一下:“你慢慢笑吧,我去灌籃了,我的天,隻有五分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