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柯無言去了火主的房裏。
當初在維利亞前腳走了之後,火主便出現在了一人兩妖獸的麵前。他是他爹的朋友,是受到了他爹的聯係趕來的,隻是沒想到晚了一步。不過他將他帶回了五行門,並收他為徒。身為火主之徒,他也得到了很多方便,對於他,柯無言無疑是感激的。
“來了。”
一燈如豆,暈黃的燈光下,火主正坐在書桌前看書。柯無言剛踏進門,他便抬起了頭,指了指書桌旁的椅子,“坐吧!”
“師父!有什麼事嗎?”柯無言並沒有依言而做,隻是直挺挺的站著,看著他。這樣的態度算得上是高傲了,五行門的哪一個見到金木水火土五主不是畢恭畢敬?
火主名為上燁,與柯騰一樣,是十階焰者。為人溫文爾雅,上燁也是知道柯無言性格冷漠,也不介意他的態度。任誰遭此變故,性格也會大變。
“今日為何沒來?”
上燁將手上的書放在桌子上,單手倚著椅臂,抬著頭看他。
柯無言低頭,“沒時間!”
“沒時間?”上燁琢磨著這幾個字,眉目上挑,帶著些漫不經心,不隻是譏誚還是諷刺,“你可真厲害!”
柯無言沉默。
上燁坐正身體,這人好歹也是他朋友的兒子,雖然他平時麼有怎麼指導他,但是也不會放任他不管。他沉聲嗬斥道:“你知道你現在是怎樣的嗎?一名焰者,追求的乃是道之一字,道之所含,豈是萬千可說。就憑你現在的心境,滿腔恨意!你還能追求到“道”嗎?”
最後幾句,聲音鏗鏘,宛如驚雷一道,劈進柯無言的腦海裏,讓他心神一怔。
“殺父之仇!不可不報!”柯無言眼眶微紅,咬著牙。
“我並沒有讓你不報仇,但是你卻將“仇”字看得太重!追求“道”的這條路太過漫長,有人一生不得法。”他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你何必如此急切地去報仇,仇在心中,終將成魔。心魔一生,“道”之路,一念而亡!“
心魔?
柯無言渾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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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皎月當空,柯無言失魂落魄的衝進練拳的森林裏,手中紫光一閃,斬雷劍以握在手。
“一旦產生心魔,你的焰者之路,便到頭了!”
這是上燁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可是殺父之仇,又怎麼能輕易放下?簡直是切膚之痛,誰人知曉他的苦楚?
心魔!
這個詞柯無言當然清楚它的意義,心魔對於焰者而言,足以毀掉他的“道”,讓他停滯不前。道心!每一個焰者都有,如果產生心魔,道心被心魔所避,後果將不堪設想!一個人對一樣事物執念太深,終將成魔!可是,如果讓他放棄這殺父之仇,這又怎麼可能?
手中斬雷劍不斷地動作,柯無言雙眼赤紅。
不可能!不可能會放棄!他會殺了那個人,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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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柯無言雙眼憔悴的去見了他師父上燁。
“你確定不放棄?”上燁皺著眉看著這個麵色憔悴的少年,眼下一片青黑,可以看出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隻是沒想到得出的是這個結果。
“我確定!”雖然憔悴,可是他的一雙眼卻極其的明亮堅定,像是燃著一團火焰,“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如若我放棄了仇恨,可是這件事卻也會成為一根刺插在我的心裏,最後還是會成為我的心魔。師父!我不可能不報仇!隻要我還活著,一定與他不死不休,我要讓那個人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