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1 / 2)

當柯無言醒過來之時,隻感覺全身疼痛無比。動輒便是蝕骨的疼痛,這讓他不得不就這麼趴在地上喘著氣。

他現在大約是被埋在了地下,他與那黑豹打鬥之時,身處於溶洞之中,那黑豹自爆,這溶洞自是受不住他的力量,已經坍塌下來。柯無言算得上是好運,在他前方便是一塊不大不小的巨石,頂上的一大塊石頭掉下來堪堪壓住他的腿,恰好在這形成了一個死角,讓他免於被巨石掩埋致死的命運。

他的雙腿大概是被壓斷了,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的時間,已經是沒了知覺。外麵大約是白天,有金色的微薄的陽光從岩石縫隙中射了進來,灑在他身前。

柯無言此時丹田內正是空空如也,焰力皆被他耗盡。如此這般境界,也不可能打坐吸收元素,柯無言隻好盡力用伏趴的姿勢去吸收元素。

自古以來,打坐吸收元素這已經是一個不變的定律了,柯無言也從來沒有想過可以用其他姿勢吸收元素,此番這般,伏趴著吸收元素的效果卻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的多,這不得不讓他心中驚訝不止。

此刻大約是早上了,元素顯得極為的柔和,慢慢的被吸入體內,在丹田內流轉一周,又流往他的四肢百骸,一股暖暖的感覺從他的丹田內部升起,甚至傷口處也是暖暖的一片。

這吸收元素之時,本就應該是什麼姿勢舒服那吸收的效率更快。你試想一番,是你舒服的時候做事效率好,還是不舒服的時候。奈何古往今來,大家卻是墨守成規,沒有一人去嚐試著其他姿勢,打坐吸收元素這仿佛已經形成了一個定律,竟然沒有一人反駁過。如果不是這番遭劫,柯無言恐怕也是這無數人之中的一位。

身上的傷口極多,眼前的陽光慢慢地朝前移動著,直至完全消失。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柯無言卻是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他正專注於吸收外界的元素,一天的時間也隻不過是讓他的身體比較舒服罷了。

大約是受了傷的緣故,柯無言感覺有些昏昏欲睡,維持著體內一天形成的微薄的焰力在丹田內運轉,他慢慢地沉入了睡眠當中。

一日複一日,這種治療的日子是簡單枯燥的,他的身體根本動不了,每天必須控製著體內的焰力去給自己身體僵硬的地方按摩,這才舒服些許。這番舉動,竟是慢慢的讓他對自己的焰力的控製程度大大的加深了,焰力的運動,隻是心中微動,體內的焰力便會如他隨想而運轉。

每一天都是如此枯燥的動作,一個月的時間不過是眨眼即逝。

這段時間裏,幾乎是每一天每一分鍾他都在控製著體內的焰力為自己療傷,此番,對於體內的焰力的控製他更是已經達到了心隨意動的地步。本是可以用木源珠為自己療傷,可是柯無言卻是棄之不用,自認為太過依賴它物實在不是上好之舉,一切還是得靠自己的力量才是。

一個月的時間,他的身體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隻有一雙腿還是不能站立。在早些日子能使用焰力之時,他就將壓住他雙腿的的石頭給弄毀了,那時他的一雙腿已經是血肉模糊了,裏麵的骨頭更是粉碎的徹底,柯無言心裏知道,這雙腿大概是毀了。

這些日子,柯無言隻是好生的將他養著,等到日子到了,便再用木源珠為其療傷好了。他這番,也不過存了縮頭烏龜之意,要是木源珠治不好他的雙腿該如何?這是他從看見他的一雙腿之時心裏便隱隱存了的想法,他不敢去想,隻得日日催眠自己罷了。

這人在遇到此等事之時,一般都會有逃避之意。原來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此刻,柯無言像是明白了什麼,又像是沒有明白,但是卻覺得心中甚是寬敞。

此刻他的雙腿已經結疤了,骨頭碎了,又如何接得起?

他將木源珠取出,木源珠發出青色溫暖的光來。與前次一樣,它發出細細的青絲出來,那青絲纏上他受傷的雙腿,一股錐心之痛立刻便擴散到了他的全身。

“唔!”

柯無言口中悶哼一聲,將已經漫上喉嚨的痛叫咽在嘴中,額頭上冒出大滴大滴如雨的汗水,不消片刻,便將他的全身打濕了個透。

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柯無言甚至覺得他會死在這。那青絲附上他的傷口,就像是刺入了他的腿之中,無數的青絲刺入血肉中,又刺穿他本就粉碎的骨頭,然後將他原本已經有些成型的骨頭再一次絞得粉碎。這碎骨之痛,也隻有親身體會之人才得知曉。柯無言這修行之路,一路上看來雖是平順,但是痛苦卻是嚐了不少,這碎骨之痛,他仍是有些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