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也就是閻君,之所以讓你轉生成為卜算先生,賜予了你少許的卜算能力,為得也許就是讓你看透這世間因果,萬種輪回。這烏龜,我交到你的手上了,至於他往後如何,也都由你說了算。”
“雖我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前世,也不記得自己是否與它有怨,但有一點我卻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何這魚市上有那麼多的龜,我卻偏偏隻想剝了它的殼。方才聽它那麼一說,又聽夫人這麼一講,心中頓然開解了。雖仍有偏執,卻已然放下了許多。夫人放心,我會慎重考慮夫人方才說的那些話。”
年輕的算命先生帶著會說話的烏龜走了。刑如意雖不知道這件事,自己是辦對了還是辦錯了,但她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她非良善,但也不是壞人,隻是個心中有黑白,做事憑感覺的尋常人。從烏龜做的那些事情上來說,她不希望他能夠善終,畢竟他上一世,著實不是什麼好東西。可若平白的讓她看著一隻烏龜被活生生的拔掉了殼,她又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忍心,索性將事情說開了,交給那個算命先生去抉擇。
銀子沉甸甸的,大概有二三十兩那麼多,足夠一個尋常人家小半年的開銷了。刑如意將算命先生留下的銀子轉交給了王叔,然後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去找鈴兒。才走到半道,就見鈴兒牽著一個白衣若仙的,好看的不得了的男子站在那邊看著她。
她強忍著想要撲過去的欲/望,站在原地,雙手叉腰,憤憤的開罵:“臭狐狸,死狐狸,這婚後頭一次出門,你竟將老娘給拋下了。你說,你是不是想打?”
狐狸笑了,他望著刑如意故意耍潑的樣子,淡然的指了指左右:“夫人,請好歹注意下自個兒的形象。”
刑如意撅著嘴,看了看左右,然後提著裙角飛了過來。到了狐狸跟前,本想抱他,可瞧見站在一旁捂著嘴似笑非笑的鈴兒,就默默的將裙角給放了下來。
“殷臣司,我警告你,若是再敢隨隨便便的失蹤,隨隨便便的將我拋下,我就不要你了。”
狐狸摸了摸鼻子,說:“貌似,這一次是夫人您因為貪戀桂花糕而將為夫給弄丟的。”
“胡說,依著你的本事,我怎麼可能把你弄丟!”
刑如意說著,戳了戳狐狸的胸前。衣料下的胸肌尚未摸著,鼻子倒是先聞見了一股花香。那花香淡淡的,倒不似尋常女子常用的胭脂水粉,而像是在山野林間染上的那種自然的花卉清香。
狐狸,刑如意是了解的,能讓他身上染上這種香味兒的絕對不是山野叢林,而是與山野叢林有關的人或者物。
從狐狸方才的表現來看,他肯定藏了事情,而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件事情絕對不那麼簡單。
尋了個理由,將鈴兒支開,刑如意挑挑眉毛,單刀直入:“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刑家的規矩,你是知道的。”
“如意,不是你想的那樣。”
狐狸無奈的說著。
“如意?方才還叫著我夫人,這會兒一讓你坦白就變成了如意。殷臣司,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在用你的態度告訴我,你是被一隻女妖怪給勾搭了,而且你對她的感覺還不錯。”
女人的胡攪蠻纏,狐狸不是不了解,隻是沒有想到,有一天他也會麵臨這樣的狀況。他有些發愁的望著刑如意,不知道自己再張嘴時,是叫她夫人呢,還是繼續叫她如意。
若是叫她夫人,則會被她說成心虛,坐實了自己被女妖怪勾搭的事實。
若是叫她如意,則會被她理解成疏離,也逃不脫自己被女妖怪給勾搭了的嫌疑。
左右為難,大概說的就是他眼下的情形。
眼瞧著她癟了癟嘴,一副自己再不解釋就哭給自己看的模樣,狐狸不由打心裏頭疼起來。今日帶她來凡間,原是陪她散心,若是再讓她哭著回去,莫說鹿大娘、殷元那裏他解釋不清,就是父君與母後那邊他都沒有辦法交代。可若是解釋,這一時半會兒的他又如何解釋的清。
思來想去,思前想後,他隻能強勢的將她裹進自己懷裏,然後說了句:“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不!是一隻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