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參見皇上。”
朱厚照淡淡道：“起來吧！”
“謝皇上。”
隨即朱厚照看向歐陽飛，便見歐陽飛踱步走到那垂首而立的太監麵前，突然輕喝道：“看著我。”
那太監身子一顫，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歐陽飛，而他看到的，卻是兩個深邃的漩渦。
朱厚照、朱無視、曹正淳三人便見那個太監眼神瞬間變得茫然，下一刻，歐陽飛踱步走開，淡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太監除了兩眼茫然，沒有焦距外，其他一切如常，口中答道：“奴才鄧子。”
“你是跟哪個公公的？”
“奴才在孫公公手下做事。”
“嗯，孫公公平日對你如何？”
“孫公公雖然為人嚴厲，但都是為的們好，的們都很尊敬他。”
朱厚照饒有興趣的看著歐陽飛與太監一問一答，聽了太監對孫公公的評價，心下不由十分滿意，他其實心裏有數，孫公公對自己才是真正的忠心耿耿，可惜能力不行，唉……
“孫公公平日最討厭什麼？”
“孫公公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與他在皇上麵前爭寵。”
朱厚照聞言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這個家夥，還真是……
而朱無視與曹正淳卻是心下暗暗驚懼，果然是徹徹底底的控製，無論歐陽飛問什麼，無論該的不該的，他都不會有一絲遲疑，完全照實明言。
歐陽飛看了看曹正淳，咧嘴一笑，又問道：“你覺得曹正淳曹督主此人怎麼樣啊？”
曹正淳兩眼一瞪，死死盯著那太監，朱厚照似笑非笑的看了曹正淳一眼，重新看向那太監，他倒是很好奇，這太監會如何評價曹正淳。
卻見那太監依然毫無所覺的道：“曹督主平日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除了對皇上太後等主子們，對誰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對的們更是想打就打，想殺便殺。”
“但是他掌管東廠與錦衣衛，誰都不敢得罪他，許多人都，他想做九千歲。”
曹正淳目瞪口呆，渾身抖若篩糠，朱厚照臉色已經黑了下來，朱無視則是快要忍不住心底的笑意，浮現到臉上了，好在他多年養氣功夫不是假的，硬生生給忍住了。
而朱厚照沒叫停，歐陽飛也不住口，繼續問道：“何謂九千歲？”
太監依然愣愣的道：“九千歲是，皇上是萬歲，他九千歲，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嘭”
“夠了。”
朱厚照聽到此終於忍不住一拍桌子，怒喝出聲，曹正淳一個激靈，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喊道：“冤枉啊皇上，這可真是大的冤枉，奴才可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呀！都是他們在底下胡亂編排奴才，請皇上明察。”
此時曹正淳心底有不下萬頭某種神獸奔過，原本他就是怕找自己手底下的太監來，會無意中出他什麼秘密，對他不利，所以專門找了個孫公公手下的太監來。
誰知道這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些該死的混賬，竟然在下麵如此編排我，難道我做得有那麼明顯了嗎？連這些混賬東西都能看出我的想法了？
朱厚照冷冷瞥了曹正淳一眼，走到那個太監麵前，對歐陽飛問道：“歐陽飛，朕問他話，他會不會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