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燕君死死的咬著下唇,才使得自己沒有情緒失控,抓住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像是要將那方向盤生生捏碎一般。
席一涵自然也聽到了爸爸說的話。
一切……真的好險!
要是今天她沒有揭穿席濤的話,蔣燕君就不會去公司,也就不會知道那筆貨款的事,一氣之下簽了離婚協議之後,等於將公司一千萬的債務往自己的身上扛。
這真是她的好爸爸啊。
為了小三母女,居然不顧她們的死活,很好!
想到這裏,席一涵緊緊的握住蔣燕君的手,抿緊了唇瓣,衝蔣燕君搖了搖頭,不,不能答應他離婚。
席氏建材是以蔣燕君的名義開的,因此,她除了和席濤共同分擔之外,也別無他選。
蔣燕君倒吸了一口氣,就在覺得自己要崩潰之際,她感受到了女兒對她的期望,因此,她壓住喉頭的哽咽,平靜的衝著電話那頭說道:“不好意思,我不能和你離婚!”
說罷,她使勁的將電話擲到了一邊,將車子將路邊一靠,便再也控製不住伏在方向盤上大哭了起來。
席一涵並不安慰她,反倒鬆了一口氣。
母親看以性子溫和,其實是個倔強的女人,上一世,她遇到種種打擊,卻沒有向席一涵透露一分,最後被逼得跳樓自盡。
一個人的負麵情緒壓抑得太久,隻會適得其反,這一世,她哭出來了,席一涵覺得反倒是好事。
蔣燕君大哭了一場之後,心裏確實平靜了一些,吸了吸哭得發紅的鼻子,衝著女兒釋懷一笑,與其作繭自縛,還不如往前拚一場,既然女兒要買地,她就用僅剩的錢去買了,橫豎也不會比現在更慘了。
“走,我們買地去!”
東區的最不起眼的一個舊村裏,隻剩下寥寥幾戶人,其中一名老伯獨自居住農家院子屬於村子裏最大的院子,占地有近千方。
老伯因為年紀大了,身上的毛病也漸漸多了起來,城裏的兒子就打算將他接過去,他這才同意將院子賣掉。
“趙伯,這個院子,我決定買下來了,錢我已經準備好了!”上一回她們曾經來談過價錢,價錢不高,上千平方的麵積,隻要二十萬,但蔣燕君還是覺得不太值得,畢竟這裏人煙稀少,周圍根本沒有可發展的東西,地買下來,租也租不出去,空放著也不知道做什麼好。
她之前會來這裏看地,是因為席濤說要盤下一批建材,公司的倉庫已經放不下了,因此,她就打算低價買塊地,做個臨時的倉庫,後來那批建材遲遲沒到貨,這事也就擱下來了。
趙伯猶豫了一下,剛想答應,院子外頭居然闖進來一批人,個個穿得花襯衫、大褲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領頭的人更是一副猥瑣得不可一世的模樣,一進來就自己拉了張凳子坐下,蹺起了二郎腿,惡狠狠說道:“趙老頭,這地你要是敢賣給別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一邊說話,一邊用小指撩牙,說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身邊的幾名小羅羅往他身後一站,當真是一副黑社會老大的威武樣。
趙伯哭喪著臉看著那幫流氓,求饒道:“龍哥,你給的價錢實在太低了,你看我這院子有上千個方,八萬塊我真的賣不出手啊!”
席一涵上下打量著這個龍哥,記憶中好像是有這號人物,不過是個虛張聲勢的家夥,最後混得也不怎麼樣,他倒是會壓價,這麼大的地,他就給人八萬,也難怪趙伯不肯賣了。
“少費話,你要不賣給我,今天你誰也別想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