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麵無表情地走在人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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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來來去去，卻沒有人能夠與他產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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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那裏，但誰也無法觸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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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兩幅處於同一平麵的畫，看似在一處，實際卻是兩個不同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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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像是，所有人的時間都是流動向前的。唯有他的時間，靜止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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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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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當真不打算再去羅家大宅看看嗎？”女子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周圍卻不見任何符合說話人身份的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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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腳步微頓，但什麼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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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一開始你不是因為察覺到了這座鎮子有異樣的氣息才特地過來的麼？為何現在反而不去了呢？”對方似乎對此早已見怪不怪，兀自自說自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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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去的必要。”他繼續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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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沒有必要？”那聲音卻鍥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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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離在那裏。”青衣男子有一瞬間的沉默，隨後才如是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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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這樣回答，女子的聲音不由帶了幾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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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沒有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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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還是不明白，為何這次你要扔下阿離小丫頭獨自一人出來。”那聲音繼續在他耳邊飄蕩，“以往你無論去哪兒，不都是帶著她一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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勻速前進的腳步越來越慢，終至停下。青衣男子抬起頭，慢慢將右手舉到眼前，麵無表情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偏偏卻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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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沒有時間了。”低到近乎耳語的聲音，還未落地就已隨風而散，讓聽到的人不禁以為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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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那聲音疑惑地問道，顯然並沒有聽見那一句低低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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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他放下手，邁開步子沿著原來的方向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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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女子的聲音裏透出幾分不以為然，“主人當真放心阿離小丫頭一個人在羅府嗎？”頓了頓，“說起來，這些年她一直都跟著主人你，每次搞不定的時候都有主人收拾殘局。現在主人不在她身邊，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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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應付。”青衣男子隻說了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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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看不出來，主人你對阿離小丫頭倒是很有信心啊。”聲音沾染了笑意，溫婉之中多出幾分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