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裳不厚,滾燙的水濕了衣服,燙了皮肉,可江氏卻是哼也不哼一聲,隻悔恨的跪下道:“母親、老爺,這件事情的主使是我,磊兒和瑩兒什麼都不知道,他們隻是按照我的吩咐收買了那兩人,以為是做打聽消息之用,卻不知道我是意圖用藥令老爺有不適,然後再從外麵請個假道士回來,借由老四八字與老爺八字相克的由頭,將老四趕出府,卻沒想到磊兒記掛老爺的身體,又聽聞智明大師到了京中,便擅自請了智明大師進府為老爺看病。”
“娘……”
“孩子,娘不但利用了你們,還隱瞞了真正的用心,是娘不好,連累了你們。”
雲磊與雲可瑩同時起身,神情震驚的喚道,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料到,最後這事是母親替他們背了黑鍋,本來想承認一切的兩人聽了江氏的話,到嘴邊的話就那樣卡在了嗓子裏。
雲盛和老夫人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隻是一下子牽連兩個嫡孫,實在有辱門風,再者雲磊剛入仕途,前途一片光明,雲家百年來終是出了一個探花,這是得來不易的榮耀,他實在不忍心抹殺。
整件事情,最終以江氏進祠堂思過,雲磊和雲可瑩在各自院中閉門思過而做罷。不過因雲磊要上朝,所以他的思過時間是每日早朝後。
至於背主的兩個人,則是按著老夫人的意思,全家發賣出府,老夫人到底慈悲,打消了將他們往賤裏賣的意思。
江氏被關進祠堂,掌家之權再次落入水姨娘之手,老夫人因著雲可馨這麼多年來被江氏苛待,因此當著所有下人的麵,將雲可馨的月銀由十五兩提至三十兩,同時又為雲可馨添置了許多的珠寶首飾及衣服。水姨娘見雲可馨得寵,便私下裏又往雲可馨的月銀裏加了十兩,如此雲可馨的月銀一下子漲到四十兩,一時間她在府裏的風頭,無人可比。
一連幾天過去,雲盛被下藥的事情也漸漸平靜下來,這天午後,雲可馨午歇起身,去福瑞院向老夫人請了安,借口去書齋看書為由,順利出府。
定國寺為皇家寺院,平日裏寺中香火極為鼎盛,如今又住進來一位得道的高僧,一時來寺中求智明大師測運勢,問前程的的人由智明大師住的院落排隊排到定國寺門外,不過智明並非都見,他每日隻接見十名香客。
今日,當他接見完第十名時,他的弟子便拿著一張特別的簽紙交給他,當他看了簽紙的花紋,麵色一驚,便親自出了廂房,將貴客迎進了廂房。
“來求智明大師測運勢,問前程的人可真多,若不是親眼所見,小女子萬想不到大師竟如此的有威望。”雲可馨動作優雅的在智明對麵坐下道,她雖麵上帶著淺笑,可語氣暗含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