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謀位(1 / 2)

夜幕降臨,墨色的天空中星鬥點點,月亮藏在烏雲中偷偷露出一角,仿佛默默偷窺著暗潮湧動的世間,整個漆黑的天空就像一個倒扣的大鍋。

蘇錦玥拎著水桶,水被撞擊的嘩啦嘩啦響,在寂靜無人的暗夜中格外響亮。

走了半天,夜盲症的她在黑暗中行走猶如盲人,摸索著到了大殿,星星點點的月光照亮了大殿的門。

推開大門,嘎吱一聲,月色透著漸開的門縫慢慢滲透進去,揮灑成一條小道,被猶如明鏡的白玉地映射著,讓空蕩的大殿裏亮的迷幻。

蘇錦玥罵了一聲,提著水桶隨便選了一個地方,拿著抹布沾濕了水,跪在地上就擦了起來。

擦了半天放眼望去,簡直九牛一毛,一半的一半的一半還沒有擦到,那種感覺簡直就是崩潰。

蘇錦玥氣的把抹布一丟,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道在發什麼呆,頭腦裏混混沌沌的,其實她明白,無論她這支舞曲跳的有多差,隻要有付洛宣在,她就一定能留的下來,隻是付洛宣曾告訴過她,他幫她開路,卻隻能由她自己的雙腳去走。

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後宮的生存法則就是狠,她幼年曾看過無數次姐姐的眼淚,爹爹心疼,欲用至高的官位幫助姐姐,雖說妃嬪不得參政,但自古以來,後宮與前朝都有不可分割的牽連。

姐姐心軟,是不願與人相爭的性格,一直以來秉著命中有時終需有,命中無時莫強求,更何況,她對那個皇帝,沒有任何感情。

於是,姐姐便勸道“伴君如伴虎,爹爹若利用朝堂政事來過問後宮恩寵,隻會惹的其他奸臣閑言碎語,入了聖上的耳朵裏,恐有禍端。”

姐姐勸的有理,爹爹也聽了進去,但似乎是命中注定,滅門之災終究來臨。

想到此處,蘇錦玥有些濕了眼角,站起身來,決心練一練舞曲,這寂靜的暗夜中,曾像她小時犯了錯被爹爹懲罰跪在家族祠堂中一樣,她不安分的站著,一遍又一遍的練習著白日裏才在舞蹈師父那裏學來的舞曲,想著學好了,下一次見麵時跳給小哥哥看,他一定還像從前,不屑一顧的諷刺她,但她聽得明白,那隻是他羞於表達,別扭的誇讚。

月色朦朧,偶有微風吹過,管事公公韋德祿拿了一件薄披風給付崢煜披上,彎腰低頭恭敬的站在一旁問道“聖上,今夜要去哪位娘娘宮裏宿夜。”

付崢煜把玩著手裏的玉扳指,合上最後一本奏折,低著頭想了想,漫不經心道“這幾天一直宿在煥玉閣…”

韋德祿在一旁輕聲提醒道“您已經有好幾日沒有去嘉慶宮看一看桑貴妃和覃皇子了。”

付崢煜想了想,輕拍了一下桌子,表示就這麼定了吧,道“去嘉慶宮。”

韋德祿應了一聲,貓著腰退出大殿去準備龍攆。

一路去了嘉慶宮,宮外的宮婢眼尖老遠便瞧見了,興衝衝的跑到寢殿裏通知於桑槿。

於桑槿正在取珠花的手一愣,欣喜之餘又冷笑了一聲“本宮還以為聖上的心真被那狐媚子給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