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七歲的時候,張蝶婧曾把我丟進宮,這個提議還是唐葉想出來的,她們把送到禦膳房想讓我在宮裏受受苦,還把我名字改成了阿涼,結果,裏麵的一個太監認識我,知道我是我父王的寶貝疙瘩,不但沒讓我做什麼,反而把我伺候的周到極了。

那時候,沐笙浚才到京城當質子,人生地不熟,那些皇子甚至當著他的麵說他的爹娘不要他才把他送到京城來的,他也為此和那些皇子打過不少架,可是受罰的總是他。我才去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呆在池塘邊,我總愛去和他套近乎,漸漸的他也接受我了,告訴我他叫阿玄。每當別人欺負他時,我都會為他出頭,我會一些武功,每每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最後我就陪他一起受罰。過了幾個月,我父王回來了,他把我領了回去,離別時,我就把隨身攜帶的涼玄蕭作為離別禮物送給了他,這隻蕭的名字,是用我和他在宮裏名字的後兩個字組成的。他也把他掛在脖子上的血玉贈給了我。而那塊血玉早在我父王去征戰時被張蝶婧搶去給唐葉了。

現在想來,沐笙浚是因為名字而找不到我,而我唐漁是因為時間而忘記了他,實在是慚愧,所以麵對他殷切的話語,我竟清醒了許多。

“我給你的血玉呢?”

“在……在哪。”我有點忐忑。

“給我看一下好嗎?”

“被……唐葉搶去了!”因為心虛,我的聲音一下子小了不少。

“我去要!”

我還沒回過神來他就已經不見了,等我尋了一個地方吹完了一首曲子,他都帶著血玉回來了。

“阿涼!這些年我好想你。”沐笙浚竟把我擁入懷中畢竟這麼多年沒見,我想我還是得表現的矜持一點,於是我推開了他。

“阿玄,我……”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嘈雜聲打斷。不一會兒,我們四周就全被包圍起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不一會兒又來了一個將軍裝扮的人,“平西王唐孟麟勾結西匈,私養重兵,藏匿武器肩胛,以犯謀反之罪特將其壓入大牢,念在昔日救皇上一命,其家室,赦免死罪,貶為官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將這些話聽完的,直到那聲“請吧!”我才想起我應該表現出什麼樣子,頓時腳下一軟,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也許這是命運的安排,反正我是死也不會相信父王會做出有損國家利益的事,

他為了保衛國家,讓西部百姓安居樂業,他五年未曾回家看一眼,如今剛剛把西匈擊退,他們就迫不及待的把父王殺了!我再傻,也懂了,這隻不過是皇帝要回兵權的一個借口,官員們保住烏紗帽的手段,公子哥名媛攀上富貴的樓梯!

等我再醒時,我已經被送往方府,一想到方府我就能想到方雲蘇,方雲蘇應該不會嫌棄我吧,我想。畢竟我和她做了六年好朋友,曾經她隻是一個小官吏的女兒,我是毫不嫌棄的和她在一處啊!

到了方府,我們被趕往後院,讓那些主子挑選丫鬟。我看到了方雲蘇,一身粉紅色的長裙,外麵搭著白色的披風,煞是高貴,我希望她能選我,畢竟我和她還算認識。她,終究沒有選我,選我的是他——方初安,方雲蘇的哥哥。她是害怕我和她說話玷汙了她的身份,還是怕我死纏爛打揪著她不放?嗬嗬!果真患難見真情,不過我當時卻以為她有苦衷。直到那天我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