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煥兮★
“自我超脫法則與靈魂,超脫一切,不屬自然,也不屬存在。無論何時何地,現實虛幻,隻要還能找到自我,就能立於不敗之地。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不能心存逃念,更不能有所惡意,要帶著拯救的心態,你想要戰勝那怪物隻能用域術。能做的我已經做了,我要走了,到另一個世界去。三年,小非姐姐隻能給你爭取到三年的成長時間。”
“哦。”石非躺在荷葉上,靜靜地思考著。微風過處,送來縷縷清香,仿佛是那煙波微茫的深處渺茫的歌聲似的。
石非傾聽著,如詩如淚,如泣如訴,越聽越親切,越聽越惆悵,越聽越真實。深沉而憂鬱的旋律將自己隱藏在夢的深處,和著夜的柔美,任散漫的思緒舒緩繾倦,或剛或柔,或急或緩。夜,總是這樣的淒美,如同一段黑色幽默,苦澀的笑聲中隱含著淚水,浪漫的星空掩飾著內心的空冷;夜總是那般撩人,如同血色玫瑰,妖媚迷離的陰柔包藏著疼痛,冰藍的璀璨朦朧著波的氤氳。
不遠處,一葉扁舟悠悠蕩蕩,小舟之上,伴著荷塘深處的簫聲,煥兮輕撫長琴,柔聲哼唱:
“荷水幽幽月色明,花開搖曳笑盈盈,馨香四溢蛙聲鳴,女子撫琴魂夢縈…”。
總會遇到那麼一些情景,會給人予似曾相識的感覺,說不上是為什麼,似乎曾經發生過,似乎是在夢裏見過,可任憑你怎麼想,怎麼記都得不出確切的結論,或許這是一種征兆,告訴你將要發生的事情,或許這隻是一種感覺,沒有任何意義。石非現在有的就是這種感覺,這到底是怎麼一種感覺。
孤舟嫠婦!沒錯,就是這種感覺,無邊長夜,湖水之中,孤舟之上,美麗的女子輕聲遙唱,那是一種怎樣的寂廖,怎樣的惆悵。孤舟嫠婦,是石非筆名,他自己都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用這個名字,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想到了這個名字,隻是每次寫作者署名的時候他都會很自然簽上:孤舟嫠婦。
煥兮放下長琴,耳邊仍然回蕩著若有若無的簫聲,煥兮把他們一個個接到木舟上麵。
“這裏的空氣沒有流動,怎麼會有風?”李束北問。
“是簫聲把風牽引到了這裏。”煥兮說。
“這風是哪吹來的?真舒服。”樂陽讚歎。
“風,是天國送出來的。”煥兮說。
“為什麼那顆星星也風吹動了?”黃倏雨問。
“他不是被吹動,他是在跟我們。”煥兮說。
“小非哥,為什麼一個人在那邊不高興?”晶晶問。
“因為他變了。”煥兮說。
…………
螢火蟲點燃了這夜的星光,為誰添上那一件夢的衣裳,又是為誰遠遠地遙望,留下了那一朵昨日裏的憂傷。
良久,石非才徐徐道:“姐姐,我聽懂了你的歌聲。我沒變,是你變了。”
★懿明寺★
木魚聲聲。
石非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姐姐,這是石非睜開眼睛的第一個念頭。問:“胖子,現在幾點了?”
“六點半吧”胖子正在掰著手指頭,突然抬起頭:“小非哥,你終於醒了呀。”
子焐站在大雄寶殿正中,表情嚴肅:“大殿門口的柱子已經開始溶化,這樣下去很快大殿就會支撐不住。”
“大家一起出去跟那怪物拚了!”一僧人激憤地說道。
這話立刻得到了大部分人的響應,“對,拚了總比在這裏等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