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菊略加思索,突然笑道:“很簡單啊,我記得父親告訴我柳墨竹左肩處有一個紅色的七葉花印跡,不過隻有遇本人的血才能顯現出來,姐姐可願意一試?上匕首來!”柳墨菊挑釁地看著她,一臉得意。命令一下,就意味著她柳墨竹必須做選擇了!如果她不是,那是最好;如果她是,任誰也不會白白割自己一刀吧?這就是自己給她敲的警鍾,給她的一個下馬威!自己要讓她以後夾著尾巴做人!
“好,沒問題。”柳墨竹把她臉上的神情盡收眼底,在心中冷哼一聲,爽快地答應,忽而又勾唇笑道,“若我本就是柳墨竹,豈不白割了自己一刀?所以,柳二小姐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承諾?”
柳墨菊一愣,輕笑道:“這又何必呢?姐姐還是祈禱自己最好就是柳墨竹吧。”
“柳二小姐不願給我承諾,我不由會認為柳二小姐知道我是姐姐卻不願相認,這樣會讓我很心寒失望的。”柳墨竹微微低下頭,語氣低落,似乎真的很難過的模樣。
柳墨菊聞言氣惱,一個鄉下來的家夥……居然敢這樣對她說話!伶牙俐齒!她壓抑著怒氣,恨道:“你說!”
柳墨竹頓時笑容明媚,柳墨菊突然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柳墨竹道:“我想讓柳二小姐給我道歉,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我相信柳二小姐是個大度的女子。”
柳墨菊怒火中燒,偏偏後話已經被柳墨竹狀似無意間堵住,她隻能狠狠地回答道:“……好!”
楊氏眼眸中陰狠一現,視線如淬了毒的利劍直直指向柳墨竹。她的這個傻女兒,竟然被那個賤人的女兒耍得團團轉!
侍女端著一把精致鋒利的短刃和一塊手帕上來了,輕輕放在桌上。一旁的南宮逸默不作聲,看戲似地在紅木椅上翩翩坐下,悠閑地扇動著白玉骨扇。
柳墨竹瞅見南宮逸一副準備好看戲的模樣,意有所指地淡聲道:“請不相關人士離開,堂堂相府可不是看戲的地方。”
南宮逸聽到她的話,長歎一聲。他椅子都還沒坐熱呢!無奈,搖搖頭掃興地起身,臨走前大聲喊道:“柳大小姐,有時間本世子來找你玩啊!”說完不忘揚眉一笑,笑得攝心動魄。
柳墨竹無奈地瞪了他一眼,揮揮手,不再理會。
仆從們也逐漸地散去,隻剩下柳徐卿,楊潤雅,柳墨菊和柳墨竹四人。頓時,其他三人的目光緊緊地聚集在柳墨竹身上。
柳墨竹毫不猶豫地拿起小刀在中指上輕輕一劃,鮮紅瑰麗的血就滲了出來。她擠了一大滴鮮血在手帕上,用右手拿著手帕在左肩處掖了掖,手帕上濕潤的血跡浸濕在皮膚上,不久便漸漸現起了一個紅色的印跡,越來越清晰,散發出妖冶的光澤,嗜血的紅色,染就成一朵紅色的七葉花,耀眼奪目!
楊潤雅和柳墨菊的目光越來越狠獰,柳墨菊鋒利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她居然真的沒死!自己豈不是要跟她道歉?不行不行,還有自己心愛的漓郡王……這柳墨竹要是一日不除,必會對自己構成威脅!
“父親,不知這些可否能夠證明?”柳墨竹勾唇,目光淺淺地掃過楊氏和柳墨菊,眸中凝著一道冷光。
柳徐卿緊跟著點點頭,不假思索道:“當然可以了,墨竹……墨竹啊!你可總算是回來了!”柳徐卿心中五味雜陳,無措之餘,隻想衝上前去撫摸她的頭。柳墨竹心中厭惡,身子向後一仰,靈敏地躲開,讓柳徐卿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中。
楊氏和柳墨菊的臉色沉鬱如墨,眼神狠厲異常。楊氏不悅地轉頭看向別處,隱去眼底的毒辣之色;柳墨菊則用力地抓緊手中的絹帕,憤怒得表情扭曲而猙獰,死死地瞪著柳墨竹。
柳墨竹仿若未覺,輕勾唇角,看向柳墨菊:“墨菊妹妹,作為大度的女子,你答應我的事,想必一定會辦到的吧?”
柳墨菊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眼睫眉梢間滿是怒色,緊咬貝齒不言一詞。
柳墨竹看了她半晌,狀似惋惜地搖了搖頭,幽幽歎道:“原來我的墨菊妹妹不是一個大度的女子呢……”說著便要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