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怎麼那麼嘈雜?”
一夜不寐,沐星河發現,他現在即使不用睡覺,但隻要用心去注視體內那藍色光點的運行軌跡,那麼他的身體非但不會感到疲倦,反而會感到格外的精神和清醒。
這種代替睡覺的方式,也是沐星河通過最近觀察藍色光點兒,在無意中發覺出的另一種關於藍色光點的秘密。那一點點如同星光的湛藍色彩,釋放的似乎不是如同血肉般的力量,而是一種精神層麵的滋養,讓他始終能保持清醒。
對於這種新的休息方式,沐星河並不排斥,因為對他來說,比起毫無知覺的睡覺,這種仍能保持神誌清醒的方式,可以讓他有更多的時間,沉浸在自己的心神內,去思考一些平時沒有想到的問題,善於思索,是沐星河覺得能夠彌補經曆不足的最有效方式。
呼呼!
當沐星河起身掀開門簾後,在呼嘯的風雪中,沐星河卻是看到了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聚集在一起,通過彼此的交談,盡都透著歡喜和興奮的神色。
“阜山,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看著不遠處聚在一起的人群,沐星河朝著人群中,一個格外魁梧顯眼的青年呼喊道。這青年正是阜山,因為有莎曼的緣故,再加上這幾日,一直都是由阜山來給在房屋中靜養的沐星河送來食物,所以兩人的關係,已經變得相當熟識了起來。
“是二哥啊,我們馬上就要和大公一起前往青湍城邦赴會,怎麼,大公還沒有告訴你麼?”身材高大的阜山,邁著大步,在一陣轟鳴震顫下,飛快的跑到沐星河的麵前,連同那張本來木訥的臉龐,也被立馬換上了乖巧討好的神色。
“去青湍城邦?”
聽到阜山的答複,沐星河先是一愣,然後他忽然想起,在他進行傳禮之前,大公好像確實是告訴過他,要帶著傳禮成功的晚輩去青湍城邦一趟來著。
“我問問大公去……還有阜山,你不用叫我二哥,直接叫星河就可以了,而且你還是不笑……總之,男人應該嚴肅。”
在沐星河離開房門,向城邦中心走了兩步後,又忽然轉頭向阜山如此說道,惹得那本來如山的壯漢,霎時間有了愣怔。
“男人應該嚴肅,是了,男人應該嚴肅啊!”
在沐星河走後,阜山在自語中,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立刻板起臉孔,瞪大了雙眼,擺出一副格外嚴肅的表情來。
不過隨後他又如同不舍一般,再次掀起嘴角,露出了略顯癡傻的微笑,但這本來憨厚的笑容,隨著他嘴角上揚,連帶著他劃過眼眶的那道傷疤同樣被拉伸起來,越發顯得猙獰,有了說不出的邪惡與詭異之感。
隻是阜山似乎完全不知道他笑著的模樣,對他人而言是如何的恐怖,他隻是覺得這種久違的笑容,從成為了莎曼的小弟,收起了本來裝出的高傲後,就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了臉孔上,帶給了他從前不曾有過的舒坦自在……
“赤蠻,在我即將外出的這段時間裏,城邦裏的一切事物都要靠你來處理了。你是上一任邦主親自選出的繼承人,要多學會依靠你自己的力量來處理事情,守護城邦和大家。
總有一天,我也會離去,但你是赤莎城邦的邦主,是所有族人所仰仗和依靠的靠山。還有骨齒,你的修為最高,也是我認為最踏實的人選,這次本來是要帶你一起去青湍城邦的,但你性格沉默,更是肩負著城邦獵隊隊長的職責,所以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還要多依靠你來照顧城邦裏的大家,輔佐好邦主。
至於木矢,你是和這些小輩最合得來的人選,你衛隊長的職責,我暫時安排了人選頂替,這次就由你和我一同上路,照顧好那些晚輩了。”
當沐星河來到赤蓮大公的房門前時,他正好是看到了大公,在向著眼前三人交代事情的一幕。作為城邦裏領導著各種事物的三位領袖,在赤蓮大公的麵前時,除了多出一份沉穩和嚴肅外,他們給沐星河的感覺,卻似乎他們也和自己一樣,隻要在大公的麵前,就不可阻止的成為了拘謹的孩子,恭恭敬敬的晚輩。
沐星河就靜靜的站在一邊兒,邊聽著大公對三人的吩咐,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哼!”
當沐星河依舊還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中時,另一邊的赤蓮大公卻是結束了和三人的談話。隨著三人從沐星河身邊走過,有著粗狂麵貌的邦主赤蠻,似乎是看出了沐星河嘴角上那縷笑容的含義,他狠狠的向著沐星河一瞪眼,便呼啦的從沐星河的身邊飛快走過。
其次是獵隊長的骨齒,他雖然給人的感覺永遠是陰沉怕人,但在路過沐星河身旁時,他卻是深深看了沐星河一眼,在無聲的注視下,隻是向著沐星河輕輕點頭。
最後是沐星河心中,除了大公外最親近的大人,被他叫做木矢叔叔的護衛隊長了。木矢在路過沐星河身旁時,他也看到了沐星河那頗有深意的微笑,不過他不是如赤蠻般怒目圓瞪,也不是如骨齒般沉默注視,隻是以他的方式,在略帶無奈的笑容下,伸出大手,一把放在了沐星河的頭頂上,將沐星河的發絲,狠狠揉搓弄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