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蕪,你這蹲著做什麼?”
“煮茶。”
“屋裏沒有煮茶的丫鬟麼?再說這蹲著叫什麼樣子?你嫂嫂看到,又該罵你了。”
嫂嫂每次提起,總說你又怎麼怎麼的,你哥哥看到又該罵你了,哥你每次又說,你又怎麼怎麼的,你嫂嫂看到又該罵你了,合著你兩就不能不罵我麼?
長歌連忙起身,不想剛才想問題太專注,蹲的太欠,這腿,它麻了。
“哎喲。”我的腿。
天歌嚇了一跳,不會是阿妹的腿又那啥了吧。嚇了一聲冷汗,眼疾手快的扶了她。
“怎麼了怎麼了?快,來人,去叫雙影來。”
“大哥,我沒事,我就是,腿麻了。”
天歌:……
這死丫頭,不帶這樣嚇人的,一想到她坐在輪椅上的那幾年,天歌真是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還好隻是腿麻了。
天歌摸了摸額頭的汗,這大雪的天!
“丫頭,你又嚇你大哥,故意的吧?”羅漢床上的某人,慵懶的起了身。
長歌扭頭看過去。翻了個白眼。
好好個大男人,美貌不是你的錯,可這慵懶的樣子,果斷不要緊麼?讓自己這樣的女漢子,將來腫麼破?真是傷眼。
長歌決定不理他,跺了跺腳,活動了一下,腿上的麻感去了些,感覺能自己好好站著了,對問天歌:“四叔在屋裏陪叔公下棋呢,我去稟報一聲。”
天歌笑著點頭。
等天歌進了書房,長歌退了出來,狄靜塵方道:“上午咱們不是收拾了暖房麼?怎不請二舅舅和你四叔過去?”
長歌道:“外麵雪光太盛,我怕傷了叔公的眼,等回頭叫人用了煙羅紗在裏麵掛好,於看雪景也就不那麼刺目了。明兒再去不遲,早上是我沒想周全。”
狄靜塵點頭,在雪光下看的久了,卻實對眼睛不好。
長歌又問:“小舅舅,你晚上住我院裏吧,家裏剛好有位堂妹妹住著客院,那便寬敞的很,我和她擠一擠去。園子裏還給你收拾了一住屋子呢,隻是山陽冬天潮濕,我讓人用碳火薰了,估計明兒就能住人了,你若是覺得這院裏的廂房收拾的不好,你搬我院子裏去住也行,去園子裏住也行,外叔公這裏,反正有我照顧呢。”
狄靜塵笑道:“還算你有些孝心。知道給我收拾個好屋子孝順我。”
長歌白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來,腆著臉湊了過去,笑道:“哎,小舅舅,忘了問你個事兒。”
“什麼事?”狄靜塵看她湊過來的臉,伸出五指一把糊到她臉上,嫌棄的推了開去,“有話就好好說,這一臉阿諛的樣子,跟誰學的?”
靠,我好心好意討好你,你還嫌棄!
“是這樣的,小舅舅,按說你的年紀,也該成親了吧?當年你一出街,那可是能引起上京城交通塞堵的人,這麼多年都沒被人給強……咳,我是說沒成家,咋回事呢?你看,我大哥才比你大了兩三歲,我允澤小侄子如今都四歲了呢。你說,你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小表妹小表弟出來?”
說起自己的親事……那真是一把血淚史。被各種七大媽八大姨來圍堵攔載,來家裏和他娘提他的婚事,給煩的。還有聖上竟然也八婆的想摻一腳,要不然他京城好好的日子不過,跑去南豐然後來這山陽,吃這一路上的苦做什麼?誠然能自由自在的在外麵消遙也是個福利,但是,自己主動出來玩耍,和被人逼到離家出走,特麼的那是一回事麼?
狄靜塵揣起長輩的臉,很嚴肅的咳了一聲,道:“什麼叫我給你生個小表妹小表弟?我是婦人麼?我能生娃麼?這是你小娘子家家的該說的話麼?”
親,重點不是這個好不好?長歌真是醉了,和中二什麼的說話,真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溝通方式。
“小舅舅要是想不娶媳婦自己生,我看也行!”
小舅舅:“……文長歌,你皮癢了是吧?”
長歌:“……有膽子你就打我,我告訴我姑祖母去。”
小舅舅:……
麼麼的,敗了,這孩子一不要臉起來,真是讓人憂傷。
晚間,四叔留下來用晚膳,並且非要留宿,並且非要在外叔公的院裏留宿。
長歌頭都疼了。隻好請狄靜塵讓出他的廂房來按頓了她家四叔。
四叔表示,能和偶象睡的這麼近,這輩子都無憾了。
長歌問:“那四嬸嬸呢?”
貌似四嬸嬸雖然收留了您,可您還沒有成功爬上四嬸嬸的床好伐?
文四叔: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長歌表示,能~
許是因為鋪子裏忙,一直晚膳過後,錦瑟才從鋪子裏回來。長歌讓人給她留了晚膳。錦瑟回了院裏,用了晚膳,因聽說長歌晚上要去她院裏睡,又見人沒過去,剛好鋪子裏也有事情要和長歌說,見天色不早了,便去了長歌院裏,不想剛被人請進屋,就見一個同樣是女扮男裝的絕美女子,正歪在羅床慶上,與自家十一哥說話。
天下竟然有這樣的美人,難怪十一哥連自己的院子都舍得讓出來給她住呢。錦瑟看的呆了。
“十,十一哥,這是哪家的姐姐?真的美的跟畫裏的人仙女姐姐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