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雁飛離了洛陽城,此時,白雲悠悠,藍天清澈,仿若小白清澈的眼睛,純潔明朗。

一想到小白,言與白有些想念,自從出了賽和城,他還沒有抽空進萬年凶地一次。

“客人,你要喝水嗎?”小姑娘看起來心情很好,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眨巴著大眼睛忙這忙那。

“別忙了,去大夏要好多天呢,休息一下吧。”言與白拉過她的小身子,把她按在椅子上,這小姑娘性格就像一隻小蜜蜂,忙忙碌碌。

小姑娘乖乖坐好,托著下巴:“客人,大夏好玩嗎,我還沒去過呢?”

言與白搖搖頭,柔聲道:“大夏不好玩,隻是我的家在那。”

小姑娘點點頭,直勾勾望著言與白,咬唇道:“客人你,你有爹娘嗎?”

這是什麼問題,言與白有些哭笑不得,不小心瞥見小姑娘眼中的難過,了然,原來是想爹娘了。

“我當然有爹娘,否則我就是孫猴子了,從石頭縫裏蹦出來。”

小姑娘好奇地問道:“孫猴子是哪種魂獸啊?”

言與白微微一笑,緩緩講述西遊記這個家喻戶曉的故事。

小姑娘不時驚歎,不時驚呼,不時皺眉,神色活潑,顯然,已經從想爹娘的思緒中走出來了,言與白不由鬆了一口氣。

夜幕悄悄來臨,天際煙雲彌漫,半空之上,一隻知更雁悄然飛過。

北風急,又是新的一天,大風吹,烏雲漫天,烏壓壓壓抑沉重,渺小的知更雁不知疲倦地飛著。

不如昨天的好天氣,今日黑雲重重,不到天黑就必定會迎來一場狂風暴雨。

小姑娘憂慮地看著天色拿著地圖比劃:“客人,我們已經到達不毛荒漠了,如果待會下大雨,知更雁肯定會降低飛行,到時候碰到飛盜怎麼辦?”眼淚汪汪,小姑娘不知所措地絞著手指。

“飛盜?”又是一個新詞彙。

小姑娘重重地點點頭,臉上有毫不掩飾的不安恐懼:“我聽爺爺說過,飛盜是不毛荒漠最凶殘的組織,每當知更雁降低飛行,他們就會冒出來,客人,怎麼辦?”

言與白走到窗邊,望著望不見邊際的荒漠,不見一點綠星,貧瘠荒蕪,在這裏會產生盜賊,一點也不奇怪,向來越貧瘠的地方,罪惡越多。

“你去指揮知更雁,往沒有綠洲的地方飛,越遠越好。”他實在不希望又生什麼事端阻礙他回家的路途。

在小姑娘看來就是客人很害怕飛盜,想要繞遠路,她點點頭,拔腿往頂部跑去。

“不要撞到我手裏來,千萬不要。”言與白黑眸深邃,喃喃的話語聲消散在空中。

悶雷聲一重響過一重,黃沙攪動,灰蒙蒙一片,空氣憋悶汙濁。天幕越來越低,終於,第一滴雨落下來,接下來,雨滴爭先恐後從天上湧下來,整個不毛荒漠都蕩漾著水汽,不斷往下砸的雨水不知疲倦地往沙漠中運送著雨水,可惜不毛荒漠實在太過於貧瘠,這麼點雨水隻是杯水車薪。

知更雁在雨水的壓迫下降低了飛行,以言與白的眼力,已經可以看清荒漠中被雨水翻出來的蜘蛛蠍子。

不對,那個是?

言與白眉梢含煞,心頭火起,該死的飛盜,竟然真的找來了。

知更雁哀鳴,從高空跌下去,言與白躍到頂部,抱住跌跌撞撞的小姑娘:“你沒事吧?”

小姑娘眼眶裏水汽彌漫,嗚咽著哭出來:“好痛啊,我的腿剛剛摔到了。”

言與白低頭,撩開她的褲管看她的傷勢,光潔的小腿完好如初,根本沒有受傷?!言與白皺眉,鼻中忽然聞到奇怪的香味,像是蘭花又像是玫瑰,下一秒,他已經頭暈目眩,倒在地上一無所知。

“哼,費了我這麼大功夫。”小姑娘冷哼一聲,可憐兮兮的臉立馬變得凶惡,速度比變臉還要快。

踹開言與白的手,小姑娘吹了一聲口哨,知更雁聽話地往下飛去。

地上已經有一大幫人在等著了。

飛蝶從知更雁上走下來,漫不經心。

“小幫主,這次是大肥羊吧?”早有人諂媚地走上前給她披上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