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靄沉沉,天氣驟變,似乎要下雨了。
這幾天,言與白一直等待殺手的出線,逡巡在熟悉的地域。
可潛藏在暗處的殺手不會告訴你他何時出手。
他現在所必要的準備就是警惕任何一處有異常的風吹草動。
如果皇室的殺手來了,必定讓他們有去無回!
“七表少爺。”
一道畏畏縮縮的身影躬身走過來,低下身磕頭。
喲,倒是稀奇了,他的院子裏,達奚家族的各大長老都來過,除了達奚奎這位五長老以外。
言與白蹙眉,嘴角噙起一抹冷笑:“不知五長老派你來有何貴幹?”
“回少爺,五長老請您過去一趟。”下人大氣不敢出,跪趴在地上如實回話。
這位七表少爺如今是族長和長老下令保護的人,他咳不希望得罪他。
“請我?”哼,倒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恨不得殺了我才對,達奚滅是他唯一的親侄子,他恐怕是恨不得將我扒皮取髓吧,不過,鴻門宴,我還沒嚐過呢,不知這味道是爽呢還是甜呢。
“是,五長老聽說了您和二爺有些不愉快的地方,特地前來相邀。”
“行,我隨你去。”他倒要看看,這是一場鴻門宴還是真心求解,不過據他看,達奚滅為人剛愎自用,自私狹隘,如不意外是前者的可能性最大。
這位五長老他聽說過,性格除了有些火爆,其餘倒是風評很好,希望達奚滅長點眼睛,多聽取別人的意見,否則他這一次絕對不會下軟手。
仆人如聞天籟,從地上匍匐著爬起來,低著頭:“恭請七表少爺。”
這樣懦弱的人,初時言與白很不習慣,可時間久了,不習慣都變成習慣了。習慣成自然。
達奚奎的住處離達奚滅很近,或許是因為兩人有接近的血緣關係,言與白住在客房院落中,離真正達奚家族嫡係的院落挺遠,偌大的達奚家族,一個院子一個院子走過去,足足三十分鍾才到達達奚奎的院落。
入門便是一大叢翠竹,旁邊點綴著不少清秀的小花嫋娜開放,很有田園的清新感覺。
“哈哈,你就是七郎吧。”意外的,達奚奎竟然守在門口,言與白有種受寵若驚的不真實感覺,即便他已經確定會為達奚家族去取回至尊魂器,受到一個長輩如此禮遇,倒也是頗為意外。
心裏納悶,莫非他們幾日是真心求和,若是如此,他不介意把達奚滅的傷治好,說起來,達奚滅在名義上還是他的表舅。
“七郎是小輩,五長老如此厚禮,倒讓七郎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聽說你過幾天就要離開婆羅省了,也算提前為你祝賀,祝你馬到成功。”達奚奎撫著雪白的胡子笑眯眯道。
“不敢當,我必定竭盡全力。”
虛與委蛇了好一會,言與白才看到達奚滅。
他坐在高背椅上,臉上的笑容看著很真誠,言與白卻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小三,附近有埋伏嗎?”言與白抽空偷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