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訪之後,許諾不敢再在那個公交車站下車,怕遇見他,怕……她在前一站下了,自己走路回去。
到了家裏——累。不知不覺睡著了,耳邊卻響著老媽媽的嘮叨夾雜著一個男聲。“諾兒,諾兒……”,媽媽的喊聲越來越近,應該快打開門了,那男聲似乎也是越來越近。
怕自己的睡相被一覽無餘,許諾不得不起來應道“來啦”。推開門的一刻看到的又是那張帥氣的臉親切地看向自己,見鬼了嗎?許諾睜大眼睛。
“方漾,你就不能找點別的東西看嗎?老看我幹嗎?”許諾很不自在地低下頭。看來那張帥氣的臉就是那有毒的罌粟花不止能毒害小姑娘,對歐巴桑一類也頗具殺傷力,所以才容易獲得許母信任準許進入民宅。又看向他時,才發現從自己出來的一刹那,這個叫方漾的男人就像定格了一樣,雙眼釘住了似的,毫不客氣地看著自己。不是早就認出自己就是那天要了他500塊賠款,後來又換了一身衣服的人了,他該不會故意還拿那天的事嘲笑我吧?可惡,怎麼可以就這樣直接把我看得無地自容呢?許諾恨恨地低著頭,臉滾燙得快能燒開一壺水了。
“方漾,那天我們不是談妥了嗎?”許諾鼓起勇氣朝他使眼色,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著,讓人看了不得不心動。
“你把東西落我車上,我正發愁要打電話給你,你沒接,今天終於在公交車站等到你,你卻不理我。我就隻好直搗黃龍,來你家啦。憑印象來這衝這樓底下喊了倆聲“許諾”,剛好阿姨經過就把我帶上來啦。”方漾仍是打量著許諾,心裏突然“咯吱”一下,放煙花般漾出似曾相識的親昵。
“哦,嗬嗬,謝謝啊,我的東西。”許諾不好意思地趕緊接過東西。原來那天她把那一袋子的衣服落下了。她隻顧著跑開這個分秒之間就可能俘獲她芳心的人,以百米賽跑的速度回到家,竟然一時忘了那套衣服了。進家門時許母剛好出門去了,她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躺下了,之後就完全忘記了那套衣服。
接過東西的刹那,許諾又是臉紅的無以複加。因為袋子裏有一套新的黑色內衣,那天的老板說是十周年慶典大酬賓,硬送的。
方漾玩味地看著眼前表情豐富的小女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你……你笑什麼?”真是的,堂堂一個高中老師,麵對那麼多的學生都不會怯場,在你這個死方漾麵前怎麼就語無倫次了呢?
“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方漾終於回過神來,一本正經的說。
“說吧。”
“可以借一步說話嗎?”方漾看到許母一直站在門外觀察情況。許母倒是識趣,趕緊表示家裏的醬油用完了,出去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