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賈布舉座前話醉仙,花娘子樓外迷少年(1 / 2)

上回說到,修道聽聞小個子的呼喊之後十分疑惑,布舉卻隻是淡然一笑,說道:

“也罷,李兄頭一次來到這天京,有許多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走,咱們也去瞧瞧熱鬧去。”

說罷,便攜了修道來至窗前。因著兩個人跟前早己擠了不少人,所以修道站在人群之後雖是伸直了脖子,卻也隻隱隱約約看到有幾頂五彩繽紛的轎子從眼前飄過。人群中時不時有人發出叫好聲,喝彩聲,樓下甚至還有不少人竟跟著轎子往前走,似是不忍離去。而樓上的人也一直勾著頭向外看著,直待花轎子拐了個彎,消失在街頭後,眾人才三三兩兩地散開了。修道也隻好戀戀不舍回了座位上,一抬頭卻見那賈布舉早己在桌前坐著了。布舉不等修道張口便說道:

“看這情形,李兄現在心中定是疑團重重吧?嗬嗬,莫急莫急,待小弟為李兄慢慢解來。”

言罷,賈布舉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

“李兄剛才在窗前也看到了,那從大街上經過的乃是京城名妓花娘子的轎子。”

“花娘子?可是我剛才明明看到了不止一頂轎子,難道這花娘子竟不是一個人,卻還是很多人嗎?”

“修道兄這話,對,也不對。要說這花娘子嘛,統共也不過隻兩位罷了,便是這牡丹娘子與蓮花娘子。這二位皆是醉仙樓的頭牌,隻不過身份有所不同罷了。這牡丹娘子,乃是屬於煙花女子之流,而蓮花娘子卻是隻賣藝而不賣身的。至於這花娘子的大號嘛,不過是眾人對這醉仙樓中的兩位頭牌的俗稱罷了。”

修道聽了這話,便來了興趣,接著問道:

“醉仙樓?之前,似乎也有耳聞,隻是不知底細。如今聽賈兄這樣說來,這醉仙樓,大概也與咱們那兒的合歡樓相差無幾了?”

布舉聽了這話卻是不住地搖頭道:

“修道兄這話就錯了,想那合歡樓不過是個尋常妓院,豈能與這醉仙樓相提並論?小弟早年遊遍四海,卻也從未尋見過一個能及得上這醉仙樓十分之一的所在。”

“賈兄不是和修道開玩笑吧,這醉仙樓竟有這樣厲害?”

修道有些不太相信。布舉接著說道:

“要說起這醉仙樓嘛,那還真是千古少有,樓內所居女子也絕非那尋常庸脂俗粉可比,可謂是燕瘦環肥,各有千秋。不過要細說起來,也無外乎賣藝與賣身兩類。而大周朝稱賣身女子一般為衣女子,而賣藝女子則皆稱藝女子。剛才小弟和修道兄提到的牡丹娘子和蓮花娘子,便是醉仙樓中這兩類女子中的頭牌。至於在兩位娘子之下的其他眾多女子也是尊卑有別,有著各自的身份與名號。就拿這牡丹娘子來說,在她之下的其他衣女子總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派,可依各自所著衣飾顏色來分辨。而在這七派之下,亦是等級分明,以赤派女子為例,共分赤優,赤良,赤娘,赤女四等。一等赤優隻限一位,二等赤良卻有三位,三等赤娘多些,共有十人,而四等赤女便不限數目了。其它六派亦是類似。”

修道聽罷不禁歎道:

“天下竟有這樣有趣的地方,真真是奇了,那麼蓮花娘子這邊,又是怎麼一說呢?”

“要說蓮花娘子這邊嘛,其實也相差無幾。在她之下的藝女子總分琴棋書畫四派,以各自所具有的才藝來區分,每一派亦是分為四等。以這琴派女子為例,便是琴優,琴良,琴娘和琴女。其數目和衣女子一樣,也是一等琴優一位,二等琴良三位,三等琴娘十位,四等琴女就不限數目了。而蓮花娘子這一四派之首,不僅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要善解人意,豔而不俗方可。”

修道聽了布舉的話,早呆呆地怔在那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

“聽賈兄這樣說來,醉仙樓如此神乎其神,那麼樓主人一定也是個厲害人物了。”

布舉聽罷笑道:

“李兄這話說得不錯,這樓主人確實是一位厲害女子,人稱樓夫人,也不過三十來歲。可這女子卻能在幾年之內把一座醉仙樓經營的是風聲水起,名揚京師。本事著實不小啊……”

“什麼?”

修道聽聞這樓主人竟是個女流之輩,且才不過三十來歲,禁不住大吃一驚。忙向布舉追問道:

“這樓主人,竟還是個女人?那她一個人照顧得下這醉仙樓內數百名女子嗎?”

布舉見修道麵有疑色,不禁哈哈大笑道:

“修道兄真是多慮了。這樓夫人之下,自然也還有數位姑姑和嬤嬤負責樓內女子的衣食起居。否則,這樓夫人又沒有三頭六臂,如何包攬的了這全部事務。”

修道聽罷恍然大悟道:

“原來如此,隻是……修道還有一事不解,聽賈兄方才那麼一說,這醉仙樓少說也該有數百位姑娘。一個姑娘也至少得一個姑姑或嬤嬤侍候吧,那這樣算下來,醉仙樓內光這姑姑嬤嬤也有幾百了,豈不是太荒唐了嗎?”

布舉聽了卻隻是搖頭道:

“修道兄這話乍一聽來看似有理,實則不然,一切皆因你並不了解這醉仙樓的底細,才會有此疑惑。剛才修道兄以為這醉仙樓內的姑姑嬤嬤們,是伺候姑娘們起居的,實在是大錯而特錯了。別說是侍候別人了,她們自己還需得好幾個小丫頭侍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