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新月此時仍在文瀾苑,與養心殿內的乾隆隔得很遠,可乾隆還是一愣,然後眼光狀似無意掃向了空無一人的右邊,他,有些尷尬了。其實不止乾隆,新月脫口問出“行房”的話後,自己也感覺有些不妥,畢竟,她雖然活了千餘年,可還是個“處女”啊,怎麼這次這麼隨意就問出了這種話。
“我”
“你”
想要化解尷尬的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愣住了。
新月這時也感應到乾隆的尷尬情緒,心中不由覺得好笑,仔細想想,他也不過是個才開智三個多月的傀儡而已,雖然他現在肉身已經是個年近花甲的老人,腦中又有自己這活了千年的主人的神識指引,智商可以說完全秒殺以前的那個腦殘龍,可情商?想想自己被南宮鳶困擾了幾百年,差點把命都弄沒了,主人都這情商了,傀儡能好到哪兒去?
於是,新月放緩語氣對乾隆說:“你現在畢竟是大清朝的一國之君了,朝堂上的事你要用心,可後宮,你也得安撫。我也知道這後宮的女人都是你這個肉身前任留下來的妻子,還有個母親,可你既然接手了他的身體,自然就應該接受他留下來的一切因果!不隻是你,就連我也不能例外。”
乾隆仔細一想,才知道主人說的是她如今新月格格的身份。對啊,主人在如今的世界可以說已經是個陸地神仙了,她完全可以不管不顧的拂袖而去,可她還是老老實實的留在了紫禁城,謹守一個皇家格格需要遵守的一切規矩。乾隆一直以來有些扭捏糾結的心思終於放了下來,誠懇地對新月說:“主人,我明白了!隻是”
乾隆於是將“如影”交上來的後宮徹查報告的內容詳細地對新月說了一遍,縱是早已知道後宮這種地方不會幹淨,新月也被乾隆轉述的內容驚住了。
令妃娘娘,除了矯揉造作,愛給別人上眼藥,沒想到還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算算她手裏的人命,比起自己來也不遑多讓啊!
不止令妃,還有太後,看著和眉善目,真像個慈悲的老佛爺,可沒想到她也是個下得了狠手的主,新月估計她以前還是熹妃的時候也不是個善茬。
就連皇後,平日裏看著覺得隻是有些呆板,事事都將規矩,可在她的坤寧宮裏也有個放滿了刑具的小暗房,雖然暫時沒查出來具體的東西,但新月知道皇後的手裏也不會幹淨。
這後宮的女人,真真是將這圍牆內的一方天地當成了她們的戰場啊!
“我倒不是真的介意那些女人是前麵那個糊塗皇帝的人,隻是主人,您看看她們幹的這些事,除了太後是這具肉身的親身母親沒得選,其他的女人想想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女人整天睡在自己身邊,我就覺得心裏膈應,也不知道以前那個糊塗皇帝怎麼忍受得了的!”
新月心想,她們這麼心狠手辣,歸根到底還不是因為你這具肉身嗎?
乾隆不等新月開口又接著說:“之前那個糊塗皇帝看人的眼光真的很差,主人,您知道這麼多女人裏麵,糊塗皇帝心裏最看重誰嗎?居然是手裏人命最多的令妃,嘖嘖嘖。他最厭惡的皇後,反而要幹淨得多,這眼光,這智商,活該他被那黑霧妖選上!”
新月聞言發覺乾隆對皇後的印象似乎比其他女人的印象要稍微好些,想到帝後和諧,立刻順著傀儡的話說:“是啊,說來這麼多後宮女人中,皇後倒還和我結了些善緣,她嗅過清心丸的藥香!如今她的頭腦應該是這群女人中最清醒明白的了。”
“噢?”乾隆似乎來了絲興趣,追問新月具體的情形,新月如實對他說了,聽了之後他思考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地說:“那好,既然皇後和咱們修真之人有些淵源,那,後宮和諧,就從她開始吧!”
新月點點頭,想想有多說了句:“大清朝皇帝三年一次選秀,以後的秀女,你可以挑自己看得順眼的。隻是,莫要荒廢國事!”乾隆聽到點點頭,心中倒是認真考慮起秀女問題來。三年選一次,會不會太密集了?他如今真的很忙,沒空在女色上耽擱太多時間啊!
新月雖然能感應到乾隆的情緒,但他心中的想法卻是無法探知的,若她知道,定會無語地說,秀女可不是為你一個人選的,你覺得密集,那些等著指婚成親的王爺貝勒們可等不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