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水鬼(一)(1 / 2)

看著被壓在身下的人兒,想起剛才四唇相接的一瞬間,祁淵莫名竟有中欲罷不能的感覺,這樣的衝動並非乃酒意使然,細細體會,卻是身不由已想要一親芳澤的念想在腦海中縈繞不斷……奈何此時酒意已經下去不少,書顏又雙目緊閉,雙唇緊抿,像個受驚的小白兔一般,哪裏還有適才的衝動,隻好以手撐地,斜斜挪開了身子,空出來好讓許書顏自個兒起來。

可許書顏好像是太過緊張,整個纖弱的身子都還在微微顫著,絲毫沒感覺到祁淵已經挪開了。

想起這一切都是她假意求和,拿來不知是什麼十全大補藥材給泡出來的老酒害他出醜,祁淵也漸漸恢複了冷靜,伸手推了推:“裝什麼裝,你以為爺願意壓在你身上不成?”

整個人緊繃著神經,許書顏被祁淵一推,總算回過神來,感到身上的確輕鬆了,才猛地睜開眼睛,彈似的坐了起來,一手扯住胸口的衣衫,一手指著祁淵的鼻子:“你個登徒浪子,竟……竟真真欺負我……”說著,心頭一酸,幾乎是淚珠子滾著滾著就滴落了下來,不斷線似的,兩三下就暈開了前襟的衣裳。

雖說被許書顏灌酒,按理乃是自己吃了虧,可總歸剛才是越钜一親芳澤了,祁淵又最怕女人在他麵前哭鬧,心中一緊,卻也沒法再扳著臉了,好半晌憋出一句話:“好了好了,我也不追究其他的了,今日之事也不絕不會讓第三人知道,這總行了吧!”

抬袖一抹淚,許書顏怒目而視,瞪住祁淵,半抽泣半冷笑道:“占了本姑娘便宜,難道你祁家二爺以為如此就算了?”

“那你想怎麼樣?”下意識地接了話,祁淵見許書顏眼中閃過一味異樣之色,才發覺自己似乎又著了對方的道。可話一出口,想要反悔卻也難了。

“二爺若還是個男人,也真的心有愧疚,就請答應我一個請求。”書顏漸漸止住了眼淚,心中也變得清明起來,既然已經被他給占了便宜,卻也不能白白讓人欺負,無論如何也得撈些好處回來,不然今日這個冤枉就吃的太大了。

“罷了,去逛窯子也得給賞錢的。”祁淵見許書顏竟以此為要挾,心中原本的一點愧疚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理了理衣袍,強打著精神起身來倚在露台的立柱邊上,冷冷睨住她:“說,要多少銀兩你才覺得夠本兒?”

沒想到他拿了自己與窯子裏的妓女相比,書顏麵色刷的一下便白了,強作鎮靜,悶哼一聲:“隨你怎麼說,隻是我現在還沒想好到底要求你什麼。先欠著,等需要的一天,我自會找你索求。”

“隨你。”揮了揮廣袖,祁淵冷笑道:“隻是別太獅子大開口,若不是念在你對二姑還算有孝的份上,爺是根本不會讓你要挾的。”說罷,一咬牙,強行起身來,撐著一口氣,邁步出了露台,一路匆匆地回了水閣那邊。

......

“許書顏,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喃喃自語間,剛剛抹幹了的眼淚又不由自主掉了下來,許書顏覺得整個人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沒有任何支撐,就那樣癱軟了在坐榻上,一種無助和羞愧感瞬間彌漫了全身,突然覺得自己很恨剛才的那個自己。恨她為什麼要圖一時的痛快而自作自受,恨她為什麼要故作冷靜的去求他,恨她為什麼不幹脆甩他一巴掌然後轉身離開,恨她為什麼不可以將一切事情都放下,不再為未來籌謀打算,恨她為什麼每時每刻都繃緊了神經……

嫌惡似地抬袖,重重地擦在了唇瓣上,因為太過用力,幾乎將薄唇擦出了血絲,書顏感到一絲血腥夾雜著苦澀的味道從唇邊溢入了口中,神情也變得有些不知所謂,呆在原地,動,也未曾動一下……